“夏灵韵!好你个吃里扒外大逆不道的东西,你在做什么?居然还敢拿着弓箭对着你皇叔!”
“皇叔,侄女当然知道屠戮亲人是个骂名,所以不想让灵均去担这个罪名,特意从中都赶来,亲自送您赴黄泉。”夏灵韵抽出一只羽箭,拉弓搭箭瞄准夏明德。
“慢着,你父亲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没干,一切都是我舅父的主意,当初去奎州的杀手也是他们找的,跟我没关系,看在我是你叔叔的份上,你放过我吧。”夏明德看着闪着银光的箭头,看着夏灵韵身后的千军万马,心中发怵。
“那公孙将军一家又是谁陷害的呢?”夏灵韵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会有这么没脸没皮的长辈。
“都是李家的主意,你知道的,他们占据黎州,什么都是他们准备好的,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饶我一命,我……”
夏明德话没说话,锋利的箭头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
夏灵韵从马上下来,踢了夏明德几脚,“被李家宠废的玩意,临死还这般窝囊。”
北启的军队一天之日占据了南夏皇宫。
夏灵韵逮了一个夏明德的内侍,问道:“先皇被关在哪里?”
“回公主殿下,先皇被关在清竹殿。”
“清竹殿?怎么。老头子还在演深情的戏码呢?”清竹殿是皇后“自尽”后,夏衍建来怀念亡妻的地方。
夏灵韵慢悠悠地逛到清竹殿的时候,有一个人先到了。
夏灵韵推开宫殿的大门,看见苍老了几十岁的夏衍躺在龙榻上,对着张小明破口大骂。
“章泽,居然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呀……陛下怎么这般狼狈?”张小明,啊不,章泽,打量着这殿中景象,夏衍也不知被不孝子囚禁了多久,形容枯槁,殿中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章泽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先皇后画像,道:“凤鸢说,你赐死她的儿子,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夏衍听到章泽提到皇后,怒气攻心:“她果然没死,你们……你们果然有染!”
“陛下,都要死了,你这疑心病重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我怎么就非得和那个女人有一腿,我就不能是一个清清白白、纯纯粹粹的坏种吗?”
“既然你不是为了她,又为何要乱朕朝纲、毁朕江山社稷?”
“喏,我是北启的国师,我们的皇帝想要开疆扩土,我这个当国师自然出一份力了。”章泽回头,指了指,北启的……皇后。
这也没区别,他们的皇后野心也不小。
“灵韵?你……居然帮着外人!”
“谈不上帮外人,是在为我自己出一口气而已……不过,囚禁您的是二叔,孙女带兵前来清君侧,您还得感谢我才是,不然你死在这殿里,都无人问津。”
“你居然这般恨朕……”
“陛下,我父母死在我面前时,我才九岁,我儿时每次在东宫见到您,都想不明白,您当初是如何下决心赐死我父亲的。就算如今做了母亲,我依旧没想明白,怎么会有父亲,想杀自己的儿子呢?”
“你在九岁就知道了,还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才回来报仇,这沉得住气的样子还真有你父亲的影子……”夏衍知道夏灵韵自小心高气傲,还是个有本事的,若是男儿身,他定然将皇位传给夏灵韵。
“可惜了。”可惜夏灵韵是个女子,他们夏家的江山要落到外人手中了。
“有什么可惜的,将来继承北启皇位的,不也是您的曾外孙吗?”夏灵韵走到殿门前推开厚重的朱门,夕阳从西边照进这个生了霉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