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她一看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克死了家中的父母亲人,还来克他们罗家。
人与人之间,凭空生出的厌恶,毫无由来,但却根深蒂固。
“金老爷,是我叔叔,他十年前说要离开家四处闯荡,便再无音讯。六年前回家住了几日,就离开了。没想到,日防夜防,居然是家贼难防。”
阿瑶十年前还小,但也依稀记得,自己这个叔叔离开家时,与祖父吵了一架,吵得厉害。
后来,家中长辈不让再提起这个忤逆子。
墨清漓听完阿瑶的话,虽然揭人伤疤不好,但他需要找人给夏灵均解蛊。“少夫人,你可还能找到会蛊术的其他族人?”
阿瑶的祖父能隐姓埋名,其他分支大概也有活下来的吧,说不定他们会将蛊术传承呢。
阿瑶来回打量着夏灵均和墨清漓,在分辨,他们究竟是真的想找人解蛊,还是,也是冲着那个“圣麟心”来的。
阿瑶有些顾虑,墨清漓武功很高,若是他到时候想出手伤人,自己根本阻止不了。
“少夫人若是为难,我们自己去花城找就行了。就算找不着也没关系,我不觉得我体内的这个血蛊有什么危害,我觉得自己健康着呢,是清漓不放心……”夏灵均看向一脸紧张的墨清漓。
墨清漓平日里做什么都懒散又镇静,是遇上他的事情,才会这般着急。
夏灵均想着想着便笑了,扯过墨清漓的手,道:“清漓,我们走吧,别为难少夫人了。”
不怪阿瑶小心谨慎,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是这么多亲人惨死的教训,是刻在骨子里的梦魇。
墨清漓叹了口气,见阿瑶不肯松口,只得和夏灵均离开罗府。
两人坐着马车出了城。
夏灵均靠在墨清漓身上,哄着一言不发的墨清漓。“清漓,不要生气了,尝尝这个肉包,是刚刚在路边买的,还热乎着呢。”
墨清漓难得有发脾气的时候,夏灵均把肉包递过来,他便一口咬下。“他们家真没良心,灵均帮了他们那么多,让找个人还不愿意。”
要不是夏灵均不忍心,想要留下来,他们早就走了。
墨清漓心想,果然不该多管闲事。
“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就当日行一善积德了。”夏灵均继续举着包子递到墨清漓嘴边。
“我是恶鬼,不是大善人,不爱做这种不求回报的善事。”墨清漓把夏灵均抱到腿上,在伍州耽误了一个多月,怕是要在路上过冬了。
大冬天赶路,太艰苦了,这边的天气恶劣,比不得南方的温柔乡。
一路上可能连人烟都没有,冬天露宿荒野,夏灵均那经不起折腾的破身子如何受得了。
“那你当初在黎州救我,是图什么呢?”
墨清漓把夏灵均手里的包子一口全咬了,右手捏着夏灵均的下巴道:“当然是图你这个人了,见你第一天我就想把你拐走,这不是已经拐到手了吗。”
“你当时看上我什么了?”夏灵均笑着问道。
“我的宝贝又甜又软,用来暖床刚刚好。”墨清漓握着夏灵均的手,冬天还没来,手就已经这么冰了,待到过冬时可怎么办。
夏灵均没忍住,笑着倒在墨清漓怀里,墨清漓捂着他冰冷的手用内力在取暖,到底是谁给谁暖床?
苍桀的声音从马车的窗户边响起,“主子,罗少爷他们追上来了。”
罗宇借走的马已经还回来了,苍桀依旧是骑着马在马车旁。
墨清漓冷哼一声,没说话。
夏灵均从墨清漓怀里出来,掀开帘子叫苍狄停下。
苍狄把马车停下,等着罗宇夫妻二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