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些世家大族,不过是色厉内荏,不足为惧。这么多年养尊处优,早就养废了,他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再者说,只要您假意承诺他们继续享受现有的地位财富,他们阻挠您做什么,于他们而言,一切没有什么两样。若是再稍加恩泽,他们必定争先恐后,迎着您上那皇位。”
“大事所成后,咱们忽悠住大家族,先弄掉小的,一步一步,全给除咯。不过那是之后的事情了,彼时天下兵权在您手上,想要弄掉这些个徒有其表败絮其中的士族还不过是手到擒来。”
“之后,您再扶持一些小族做亲信,又广开纳谏之门,就凭王爷您这样的慧眼,何愁无才可用。”
“待中廷稳定后,挥鞭南下,统一南部,再渡河北上、剑指中都,入中都封帝。”
“王爷,届时,您不仅会有香车美人,还将名留青史,威名赫赫。”
夏明德本就不多的理智沉没在张小明画的大饼中,按照张小明的安排,野心勃勃地开始了自己的称帝之路。
一个多月的时间,夏灵均、墨清漓、夏明樾和君疏尘已经坐着马车途经了云州,到了北启的国界外。
北启和南夏搁着一条大河,这条河叫浅江。
浅江可不浅,四十年前,阻挡夏衍挥兵北上的就是这条河。
当时北启势微,是夏衍灭掉北启的最好时机。
但,天不该亡北启。
北启本来快要灭国了,谁想苟活几十年后,再次强大起来。
如今两朝通商,河上有不少船家。
不过现在是晚上了,几人决定住在岸边,第二天再过河。
夏灵均额头上的伤已经快养好了,离开皇宫后,整个人都开朗了。
就在夏明樾以为他放下一切的时候,吃晚饭的时候夏灵均又提起了,当年的事情。
“四叔,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在两年后才下旨赐死父亲,后来把我和姐姐接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夏明樾觉得,自己也没法瞒了。“老头子还是很喜欢太子哥哥的,当时他造反也没忍心当场处死,只是被贬。”
夏明昭对夏衍寄予厚望,太子当时几乎就已经是半个君王了。
那么好的太子,就算是一时犯糊涂,夏衍也觉得给他一些教训让他知道错了就行。
“只是后来,叶城中出现了一则谣言。”
“什么谣言?”
夏明樾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传言说,太子哥哥不是老头子的儿子。”
太子被贬往奎州后。
宫中又有流言四起,说当年王妃在嫁入王府之前,便与人私通。
王妃入府后,将那人引荐为夫子,太子便是王妃与那姓章的夫子所生。
夏衍四处征伐之时,那章夫子便与王妃和小世子形影不离,吃住在一起。
夏衍登基为帝,王妃在被册封为皇后的前一晚在大火中身亡。
之后,更是有人传言在清州看见过已逝皇后和章夫子,种种迹象表面,皇后为假死,只是为了与那章夫子私通。
既然如此,那太子,还是太子吗?
“老头子听到这消息,估计寝食难安,最后决定赐死太子。”
夏明樾说完,就连君疏尘万年不变的冷漠脸都有了一丝嗤笑。
“你们南夏皇室的这个野史,真够野的。”墨清漓坐在一旁,给夏灵均夹了口菜。
“如果父亲不是太子的话,那我也不是太孙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夏灵均咬住墨清漓夹到嘴边的那口菜,一边嚼一边说。
夏灵均在想,如果父亲不是太子,只是平常百姓,大抵就不会英年早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