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下官见殿下离席,恐招待不周,特来赔罪。”
吴州令见夏灵均没说话,又道:“可是下官在席上准备的吃食不和胃口?小女亲手炖了一些汤,想送给殿下尝尝。”
夏灵均看向吴州令,笑了。
他这一笑,看得吴家小姐春心荡漾。
他说出来的话却是令吴家小姐险些羞愧而死。
“吴州令,你一个做父亲的,还是一州之主。居然让自己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穿得如风尘女子,上赶着勾引男人,您,配为人父吗?”
吴家小姐听到这话,愣住了,随即端着手中的汤便急匆匆离开了此地。
吴州令确实把这个女儿调教得极为出色,这种时候走路的步伐都是莲步慢移,仪态妖娆。
“殿,殿下,这有关小女名节,话可不能胡说!”吴州令是个人精,听出了夏灵均语气之中的不满。
忙跪下解释,“小女确实仰慕殿下已久,求着下官,让下官安排见您一面,下官不忍心,便同意了。”都这种时候,这人居然还敢把脏水往自己女儿身上泼。
“仰慕?我与她素昧平生,何来仰慕?”
“这,小女虽没见过殿下,但听过殿下的传言,都说殿下宽裕仁慈,聪睿好学……”吴州令上赶着恭维夏灵均。
夏灵均却是没有耐心听他说话,后退一步,把门关上了。
吴州令在外,看着夏灵均毫不犹豫地关门,站起来,看着屋内沉思。
这小殿下,与传闻好像不太一样。
从叶城传出来的传闻当然不是说夏灵均聪睿好学,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小皇子懦弱无能,资质愚钝,沉溺玩乐。
经此一事,夏灵均不想在颍州城再停留,第二天一早,便命于朗秋启程离开。
夏灵均回头看吴府的牌匾,心里暗想,回了叶城之后,就将此事禀告给皇爷爷,让皇爷爷派人来好好查一查这个吴源到底背地里吞了多少民脂民膏。
“想什么呢?小玉儿。”夏明樾悠闲地躺在君疏尘的腿上,看着夏灵均气愤的脸,忍不住问了。
“四叔,你不觉得,这吴府太过于奢华了吗?”
“害,这算什么呀?”夏明樾终究是年长了夏灵均二十年,这种人见得多了。
“你日日在深宫中,一直在那老头子身边待着,听到各地报上来的都是歌功颂德的喜事,便以为人人都清廉正直百姓吃饱穿暖安家立业,大家见了老头子都畏畏缩缩动不动就磕头讨饶,你便以为百官都是胆小如鼠之辈,不敢有什么忤逆的动作。”
夏明樾坐起来,也掀开另一侧帘子看向马车外。
“实际上呢,诺,这样道貌岸然的东西遍地都是。”夏明樾用扇子指着外面。
外面是,伤好了能骑马的于朗秋。
“四叔,你这些年在外面还遇到了多少这样的人,给我讲讲呗。”
“嘿,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不知道夏明樾没钱花的时候,是不是去酒楼里做说书先生了,这架势,这身段,是能在酒楼里得赏钱的程度。
夏明樾这一路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夏灵均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时间过得也还算快。
离叶城,就只剩几天的路程了。
众人下车休息,此地是一处树林之中,前面是一片山,要穿过这个山,就要经过一处狭长的山谷。
夏灵均之前在黎州遇到刺客,但出了黎州,后面那些杀手竟然再没有出现过。
夏明樾听到夏灵均讲起在黎州遇到的那些人,一直都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而如今此地,是他们想要在外面解决夏灵均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