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做什么,都要挡住太子在中间使绊子才行。
直郡王郁闷地道:“再说啊,你看你,回了京城这么些时日,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还是有麻烦找上你,这京城真不是人呆的地儿。老七,你说我去跟汗阿玛求个外派的差使,该求什么合适?”
齐佑掀帘往外
瞧去,马车已经到了神武门前,他沉吟了下,说道:“大哥,我现在要进宫去,您让我好生想想,到时候再给您建议,可以吗?”
直郡王笑起来,爽快应了,“成!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反正我闲得很。”
齐佑失笑,跟在直郡王身后下了马车,互相道别后进了宫。
经过神武门,到了太和殿前,九阿哥与十阿哥结伴走来。两人原本在低声说着什么,见到迎面过来的齐佑,彼此互看一眼,一并上前请安见礼。
九阿哥毫不避讳,将齐佑从头打量到脚,问道:“七哥这是去哪儿,可是去找汗阿玛?”
在衙门里,齐佑问马掌柜最后的那些话,只怕已经传开了。
齐佑眼神平静,不躲不闪,迎着九阿哥的打量,回望过去,顺便从十阿哥身上扫过。
九阿哥喉结滚动了下,将双手背在了身后,脚步不经意动了动。
十阿哥身子跟着往九阿哥那边靠,手伸进袖子里,干干说了声好冷。
齐佑看着明显不自在起来的两人,笑着说道:“这里是紫禁城,我自是去见汗阿玛。”
九阿哥不硬不软碰了个钉子,呆了下,干巴巴说道:“我听说七哥惹上了官司,以为七哥还在忙,没曾想这么快就结案了。”
十阿哥紧跟着笑道:“九哥说得真是,七哥是郡王爷,站上了那间公衙,就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九阿哥嗨了声,“瞧我这脑子,倒
未曾想到这点。先前我听说李光地等朝臣都去了,以为这件案子复杂得很,会耗上好一段时日,着实没想到这般快。七哥,我在这里先说声恭喜了,您总算洗刷了冤屈。”
齐佑淡然道:“案子简单得很,是被人在后面弄得复杂罢了。再说,大清的律法在那里,任谁去打官司,只要没犯法,公平公正审案,就没什么可怕的。”
九阿哥挤出丝笑,说道:“七哥说得是,瞧您好似要去忙,我们就不耽误您了,回见呐!”
齐佑与两人道了别,头也不回往乾清宫走去。
九阿哥与十阿哥一起回头,望着齐佑半晌。随后,两人对视一眼,小声嘀咕了几句,步伐匆匆大步离开。
步兵巡抚衙门的案子,早就一字不差送到了康熙的案前。他看完后,坐在椅子里,久久未动。
齐佑在公堂上,最后对马掌柜所言的那些话,是说给背后下手的人听,也是说给他听。
如今跳到外面来看这场官司,从起因到结尾,以康熙的聪明,看得尤为清楚。
齐佑得罪了人,他不与人争权夺利,但他妨碍到了人赚钱。
康熙想到齐佑最近的动作,他安排了那几个包衣奴才随着四贝勒去巡河道,河道上的银子猫腻多,估摸着这才是他被针对的主要缘由。
关于对齐佑的那些弹劾,什么女人不能出来做事,应当同样也是出自他们之手,都是为了让修河道的事,继续不清不楚。
先前康熙允许齐佑站上朝堂,堂堂正正去驳斥他们,给他们些警告。
如今冷静下来一想,又觉着自己有失妥当。
朝堂需要稳定,实在是乱不得啊!
康熙一会儿郁闷,一会儿生气,种种情绪交织,最后化为深深的无奈。
这时,梁九功从屋外进来,躬身上前,低声禀报道:“皇上,淳郡王来了。”
康熙缓了一口气,勉强打起了精神,说道:“让他进来吧。”
齐佑跟着梁九功进屋,上前请了安,觑着康熙的脸色,好似比先前见到时更要难看几分。
脑子一转,齐佑一下便知晓,康熙肯定是已得知了官司的经过,受到了刺激。
康熙招呼齐佑坐,怒不可遏说道:“官司我已知晓,着实是想不到,这些混账,居然如此可恶嚣张,胆敢弄虚作假冤枉你!”
自己家的孩子在外犯了错,被对方家长找上门来,先骂自己孩子一通,对方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了。
齐佑心一点点凉下去,静静听着康熙发火。
康熙骂了一通,再长长叹息,说道:“背后指使之人,只怕查不到了。我先前得了消息,说是前去找那几个百姓之人,已经死在了枯井里,线索在这里就断了。索性你已经赢了官司,犯了罪之人,就照着律法来处置吧。”
王子犯法,庶民顶罪。
齐佑眼中闪过讥讽,垂眸说道:“真是太遗憾了,居然死得这般快,断了线索。不过也没法子,就只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