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两人身份尊贵,孩子们面对他们缩手缩脚,一堆的规矩礼仪。。。。。。
可拦着太子吧,以他敏感多疑的性格,估计会以为会以为齐佑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愿意让他学。
大阿哥是越拦着,他越来劲,齐佑肯定拦不住他。他见到太子去,绝对要跟着去。
两人之间互相暗中较劲,齐佑在宫里都早见识过了。
齐佑暗自腹诽康熙,真是没事给他找事。
吃完饭各自去歇息,第二天早上,等太阳出来以后,开始出发。
齐佑已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大阿哥倒是听了齐佑的话,换了身行袍,里面穿着皮裘,外面再加了件长大氅。
太子也如大阿哥一般的装扮,齐佑看着两人的锦缎华服,只能当作没看见。
估计他们两人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齐佑身上的这种衣衫。不过几身锦衣,康熙还是给得起。
大阿哥打量着齐佑,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从外面回来?”
齐佑指着身后修路的那群人,说道:“我去看他们修路了,修路架
桥也要测绘。治理河道也一样,大禹治水就用了测绘,测量远近与高低。”
太子立刻睁大了眼睛,好奇望去。徐日升与张诚,身后跟着一群昨日见过的包衣奴才,一起走了回来。
路边,一群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在挑土挖沟,忙得热火朝天。
“老七,那人。。。。。”太子眼尖心细,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挑着一筐土,走起路来摇摇欲坠,没几步就摔倒了。
跟在他身后背着土筐的男孩,跟着一头栽了上去。两人被盖在了土中,半晌都没能爬起来。
后面的人都被挡住了,停下了一长串等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对趴在地上的两人挥舞着手臂,上前一人踢了一脚,破口大骂。
齐佑顺着指点看去,哦了声,“那是达春与他的儿子颚鲁。他们在工地里做工,每天有工钱拿,有杂面馒头吃。比不过以前锦衣玉食的日子,比起流放宁古塔,应当好多了。”
太子知道达春的事情,看了几眼,心里滋味颇为复杂。他知道齐佑心慈,爱护这群包衣奴才。
却又有自己的原则,不是一味的良善,对待达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达春的其他儿子,交由了内务府处置。小儿子颚鲁跟着达春作恶多端,则与他一同受罚。
比起砍头,沦落到与一群曾是乞丐的人,一起修路吃苦,永无出头之日,倒说不清楚哪种更为悲惨。
不过是个奴才而已,大阿
哥压根没放在心上,笑道:“老七,我们再不走,太阳都快下山了。”
齐佑笑着请太子先行,解释道:“山上要冷一些,晚上时会结薄冰,不但冷还滑,等到太阳升起以后才好上去。”
大阿哥讪笑几声,“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们,特意晚一些呢。”
太子斜了大阿哥一眼,笑道:“大哥,你就甭自作多情了,老七岂会为了你耽误正事。”
一路说说笑笑上了山,齐佑看着远远跟在最后面,沉默着的一群人,走在了太子与大阿哥身后作为缓冲。不时与张松他们说几句话,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太子与大阿哥两人,平时勤于练习骑射,体力还好,爬山没有问题。走了没多远,两人就热了起来,纷纷脱下身上的大氅。
大阿哥动作幅度大了些,大氅刮在了斜伸出来的树枝上,喀嚓一声,青色锦缎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齐佑闻声看去,见大阿哥眼都没眨,将大氅扔给了贴身太监景利,用手闪着风,咕哝了句:“爬山还真是热。”
太子也热得后背冒汗,回转头看着拄着拐杖,不紧不慢,稳稳走上来的齐佑,喘着气说道:“老七,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厉害,一点儿都不累。”
齐佑朝着太子一笑,停下来,双手拄着拐杖借力:“开始也累,爬多之后就习惯了。太子哥哥,如果你们实在累的话,就停下来歇一歇,喝几口水,一定别逞强。上山容
易下山难,得留着些力气下山用。”
太子想想也是,看到前面有个宽敞之处可以歇息,便说道:“我们就在那里停一停吧。”
齐佑应下,心想今天甭想做多少事,就当上山游玩了。他转头招呼道:“你们先上去,我们随后就来。”
连着休息了两次,几人终于赶到了测绘点。见到他们来,围在徐日升与张诚身边的孩子们,马上让开到一旁,请安见礼。
太子随意挥了挥手,走上前饶有兴致打量着徐日升与张诚手上的望远镜,以及象限仪,“准绳规矩”,侯时钟几种仪器。逐一询问着用法,用处。
太子听着徐日升介绍,只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看向了齐佑,齐佑便在旁边做起了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