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给他们暗无天日的天空撕开了条缝,他们刚见到点光亮,怎么舍得这天幕又被遮住?
滔天的恨意几乎将林大牛撕得粉碎,挥舞着手里的扁担,嘶吼着冲了上去。
其他包衣奴才们见状,跟着上前,朝鄂鲁,护卫们乱打一气。
护卫们人少,不是包衣奴才们的对手,没人再顾得上颚鲁,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瘫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
达春带着护卫们赶来,神色一喜,扯着二黑,兴奋地说道:“反了,反了,终于反了,快去,快骑马进京告状。”
嘀嘀咕咕吩咐了二黑几句,达春手一挥,跳脚大喊道:“去,都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反了反了,不,逃了逃了,逃奴啊!”
对待
逃奴就不用客气了,上面的大人们听到逃奴就头疼,让他们自己解决掉,不能影响到大人们的政绩。
凶神恶煞的护卫们拿着刀棍,冲上前将林大牛他们围在了中间。
林大牛他们毕竟身子弱,还有好些妇人,哪是这群壮汉的对手,形势很快急转直下。
从田间地头,冒出衣衫褴褛的包衣奴才们,拿着柴刀,粪勺等各种做农活的工具,乌压压朝着这边奔来。
达春一见,惊恐得后退了几步。这些包衣奴才看着眼生,定是别的庄子的包衣奴才。
反了啊,真正反了啊!
“阿玛,阿玛!”达春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回过神,定睛看去。
他的宝贝儿子颚鲁,被林大牛提着,脖子上架着一把雪亮的镰刀。
达春心疼得不行,脑子里嗡嗡响,怒斥道:“放开他,赶紧给本爷放开!林大牛,你这个贱奴,敢反了不成,顺义,还是本爷的天!”
林大牛只冷冷看着达春,一言不发。手上的镰刀往里面进了几分,一丝鲜红的血,从颚鲁的脖子上缓缓流下。
颚鲁眼睛一翻,再次晕了过去。达春心如刀绞,再一看朝他们沉默着狂奔而来的包衣奴才们,两股战战,彻底慌了神。
林义诚听了齐佑的话,派人盯着庄子这边的动静。听到禀报,几乎没晕过去,连忙骑着马赶了过来。
近了庄子边,看到眼前的情形,林义诚只感到后背发凉,连话都说不出来。
夏师爷比林
义诚好一线,他迅速扫了一圈,急着说道:“东家,上马,骑到马上去!”
林义诚愁得不行,下意识说道:“不能跑,七爷有令,要看好他们。。。。。。可这样,我如何看得住啊。”
夏师爷深吸一口气,顾不得规矩了,推着林义诚上马,“在马上坐得高一些,好喊话!”
林义诚手脚发软,被夏师爷好不容易推上马。他坐在马上眺望,脑子里面依旧一片空白。
无数的包衣奴才们,与达春他们对峙,眼见混战一触即发。
夏师爷压着声音提醒道:“喊七爷,用七爷喊话。”
林义诚来不及细想,张嘴大喊道:“七爷。。。。。是七爷有话!”
乾清宫东暖阁。
康熙说不出的恼怒,他将顺义的动乱说了,齐佑依然四平八稳站着,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康熙得意刚起,就意识到不对。
脸一沉,康熙骂道:“你是好心,这下把他们的胆子养大了,居然敢带头造反,还带着其他人一起反!既然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你给我去摆平!”
齐佑这时抬眼看向康熙,认真地说道:“汗阿玛,我有件事,想与您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