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时,宁怀璟又回首看了一眼,屋子里还剩下三个人。玉飘飘弹著琴,崔铭旭坐在桌边,身旁是齐嘉。喝得迷糊天字二号房左拐第三间,就在曲折长廊的尽头。房门藏得隐秘,紧紧贴着墙角,门槛也窄,只是其余房间的一半宽幅,刚好够一人进出,若是喝酒迷了眼,脚步一滑便就这么错过去了。徐客秋来得早,安安静静坐在床边,没拿酒杯,也没靠着一旁的床柱,端端正正的。偏又一身红衣,若再盖个红盖头,就是个等着良人来好好珍爱的新嫁娘。宁怀璟窃窃地遐想,窃窃地闷笑,一个箭步迈到他跟前,说书人口中的好色衙内般斜斜挑起嘴角:&ldo;小娘子好生漂亮哇。&rdo;徐客秋不抬头,一脚踹向他两腿间:&ldo;端看你有没有本事上得了我。&rdo;宁怀璟终于忍不住,一边闪身躲开,一边哈哈地笑,扑着徐客秋往床上倒:&ldo;有,有,有。我有没有这本事,你最明白。&rdo;嘴角边再挂上串口水,就是那传说中背着媳妇的猪八戒。捧着脸还亲不够,一路从额头啃到脖子根。双唇间吻得都牵出了银丝,就伸了舌尖来舔,不留神,两人的舌尖刚好撞到一块儿,于是又一路纠纠缠缠吻下去,分不清你我也记不起今昔。好容易分开,宁怀璟用食指去擦徐客秋唇边溢出的津液,故意伸出舌在指腹上舔了一遭,再煞有其事放进嘴中吸吮。徐客秋脸上一红,勾着他的脖子又主动贴上,身上已是微微发烫。&ldo;让你别喝酒,又不听,看,又起红疹子了。&rdo;宁怀璟指着他敞开的衣襟一本正经。&ldo;笨!这哪是红疹?&rdo;&ldo;那是什么?&rdo;抬起头来故作好奇地问。宁怀璟双手一错,徐客秋的红衣顿时完全打开。雪白的胸脯在灯下微微泛红,上头星星点点的红痕甚是醒目。忍不住再低头轻轻咬啮,耳听得他&ldo;呀‐‐&rdo;的一声低吟,不禁又低低地笑。一手夹起他胸口的红珠揉搓亵玩,一手在点点红痕上流连,&ldo;是什么?怎么来的?告诉我,嗯?&rdo;他分明是故意在戏弄自己,徐客秋心中气急,想张嘴却只逸出满口呻吟,几乎语不成句:&ldo;你……唔……宁……宁怀璟……&rdo;放肆的手越发往下游移,他玩得兴起:&ldo;看,连下面都起疹子了,我帮你揉揉。&rdo;手就这般伸到了两腿间,触及一片灼热,宁怀璟口中&ldo;啧啧&rdo;有声,犹不肯放过:&ldo;说呀,这不是红疹是什么?&rdo;五指灵活动作,一波又一波快感自腹下升起,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亦不能抑止身躯的扭动。徐客秋摇头想要摆脱,却更觉身躯对欲望的渴求。最脆弱的部位被男人抓在手里,想要纾解却被恶意阻止,耳边温柔如水的细语成了另一种诱惑:&ldo;说呀……乖……告诉我……是什么?&rdo;&ldo;嗯……是……是……你……昨天……嗯……咬的……&rdo;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唇又被吻住,舌尖如此纠缠,身躯如此厮磨……恍恍然撞进他那一双深邃如墨的眸中,他的声音亦低沉沙哑,像是要在茫茫然的胸膛里造出回声:&ldo;客秋啊……我真想死在你身上。&rdo;这才回过神,羞愤得一口咬上他的肩头:&ldo;想死就自己死去,别赖着我!&rdo;小侯爷得了便宜还卖乖:&ldo;没了我,漫漫长夜,你怎么睡得着?&rdo;我去找别人!话没说出口,全叫他堵在嘴里。徐客秋气鼓鼓瞪起眼睛,宁怀璟笑眯眯,起身的动作如此慢条斯理,优雅得迷死人:&ldo;该我了。乖,放松,不会疼的,我保证。&rdo;徐客秋抬脚再踹他:&ldo;上次你也这么说。&rdo;&ldo;这回一定不疼。若是疼,我们就再试一回。&rdo;江晚樵江大少私底下这么跟崔小公子说过,徐客秋若是只驯不服的野猫,宁怀璟就是那个被猫抓花了脸也不肯撒手的主人。楼下的笑声、门外的说话声以及隔壁房里的喧哗声就一并都听不见了,一层又一层粉色纱幔后,黏腻的喘息声里,&ldo;客秋……客秋……客秋……&rdo;一声又一声,及至脑中再度一片空白时,心中犹还回荡着这仿佛已经印到骨子里的呼唤,像是要唤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