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该是吃醉了酒,拿我等百姓寻乐子,夜已经深了,还请老爷回去吧,莫要耽误明日官衙画卯啊。”
“哈哈哈哈!老爷我是在逗你等耍笑呢。”
韦小宝刚才故意耍诈试探,为求真伪,看店中火家反应,断定他们必然是梁山泊贼寇,确认无二之后,端的自在起来。
又恐别的什么人看到三笑酒楼开门点火,还当是正在做酒食的勾当,便走到墙角,放下两个条凳,兀自坐了下来,大喇喇地说笑道
“尔等既然不是梁山贼寇,那便伺候老爷我吃饭食,那小二快些关了房门,只点一盏油灯,那茶博士(小二)端来凉茶,店主人前来与我说话啊!”
那三个火家哪里见过韦小宝这等怪人啊,说这等怪话啊,明明不曾见过他,却表现的熟识的紧,纷纷看向旱地忽律朱贵拿主意。
旱地忽律朱贵也是丈二高的金刚摸不到头脑,不知韦小宝来了更不知他的是何用意。
若是在别处,只叫韦小宝竖着进来,没命出去,精肉做了人肉包子。
可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不敢妄动,那人穿的又是官服,只能暂时虚与委蛇,慢慢的试探,便对左右火家命令道
“尔等还不赶紧按官老爷所言行事,等到几时。”
三个火家一个关门,一个吹灯,只留了一盏灯,放在韦小宝跟前,店内再度昏暗起来,再有一人去给韦小宝奉茶去了。
旱地忽律朱贵则亲自试试韦小宝的成色,大着胆子,面不改色,笑意盈盈,坐定韦小宝对面,笑着试探道
“官老爷在上,莫不是皇城司的大老爷?”
韦小宝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穿的黄门袍服不觉一愣
“你可真是好厉害的汉子,一眼便知,我这穿的可是黄门袍服,你如何一眼看穿?”
旱地忽律见韦小宝实诚,也坦言说道
“常言道这酒楼做的不仅是酒食买卖,更是人情生意,南来北往的客人,都不敢怠慢!”
“尤其是在天子的脚下,哪个都惹不起,一个不小心,便吃罪了贵人,小人又是店主人该记得各路神仙,恰如眼前的老爷,虽穿的是黄门服饰,可是露出了马脚,这才让小人识破。”
韦小宝盯着旱地忽律朱贵疑惑道:
“怪哉,我蒙着面,如何露出马脚?”
旱地忽律朱贵指着韦小宝脚上靴子大笑道
“这位老爷莫惊,适才进来时,小人看到老爷穿的乃是金丝雁翎靴,该是皇城司的官吏老爷,再看你长身体健,腰细膀阔,腰跨长剑,该是皇城司的武官,小人若是猜中,老爷莫怪,若是猜错,只当是耍笑一回。”
韦小宝对着眼前旱地忽律朱贵点头道
“阁下好眼力,在下正是皇城司的公人。”
“哎呀呀!”
旱地忽律朱贵故作吃惊道
“老爷您该是吃醉了酒吧?看你穿黄门袍服,带着女子汗巾,又是皇城司人,听闻皇城司新来的皇城司使韦小宝大人也是严厉紧俏的汉子,眼里揉不得沙子!”
“治下皇城司乃东京第一好的衙门,只为老百姓做主,老爷切莫在此耽搁,明早贪睡耽误画卯,老爷您也吃罪不起啊,还望早归才是。”
韦小宝不急说出来此的缘由,继续逗他一逗
“韦小宝算个什么东西,老爷我是属螃蟹的,在皇城司横着走,哪个敢惹,就是明日夜里画卯,又有何惧呢。”
旱地忽律朱贵也没有想到此人竟然说出如此大话,那韦小宝是他们的真正领,顿时听了惊出一声冷汗,拱手求道
“老爷在上,此间不是耍处(不要开玩笑),皇城司老爷莫不是深夜来此消遣我等?”
“此话若是让韦皇城使听到了,不割我等耳朵啊?你快些走,大老爷不怕,小人却胆寒,千万,千万。”
韦小宝只是偷笑,也不回话,朗声喝道
“老爷我出了一身臭汗,茶博士快些上茶!”
旱地忽律朱贵早已猜到眼前汉子不是来敲诈勒索就是察觉到了什么,定是个硬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轻轻敲了三下茶桌,回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