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原来是苏州来的曹老爷,小人眼拙,失敬了,先请曹老爷喝茶。”
掌柜的立刻转移了曹阿华的注意力,换了话题,伺候着曹阿华细细喝了一杯茶。
可曹阿华刚把茶杯端刚嘴边,正要慢慢的喝茶时,掌柜的突然之间猛地惊喝一声,似晴天一个焦雷响,好大一声
“还不如实招来?我都把你看穿了!你该是偷了哪个王子府邸亦或者皇宫的贼人,专一跑到我这里销赃的吧?”
“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呆滞?须知道,我这双眼睛端的毒辣,看的了金石玉器,瞧得清文玩字画,更是孙猴儿的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了你这身贼头贼脑贼眼贼骨头!”
“快些老实交代,你这些东西从哪里偷来的?若是嘴里说半个不字,我便派人把你押送官府,将你打入死牢!此生休要翻身!”
“哎呀呀!吓死了我也!”
掌柜的突然这一声,吓得曹阿华猛地弹身而起,身体恨不得飞将出天去,手中芬香的茶汤甩了一嘴,洒了半身。
惊魂未定之下,七窍少了六窍,哪里还敢多说话,立刻起身,左手扯着右手袖子挡着惊得煞白的脸欲要拔腿而逃。
掌柜的这一试探,看的是心中了然
天爷!我猜的果然没错,看人果然真准,这厮端的是个贼骨头!
该是从皇宫里偷盗了!当真是欺天的胆子,我该抓住他送入大牢,方才能免了干系!
只是可怜这些东西,件件难得,样样精绝,若是报官,着实可惜,且先稳住了这厮,找少东家计较一番不迟。
掌柜的赶紧拉扯住了诚惶诚恐十分害怕的曹阿华,立刻赔礼道歉道
“我说曹老爷啊,你这胆子也忒小了,小人不过是一时嘴贱而已,和您开个玩笑,逗个闷子,拿您耍笑,只为了哄老爷您开心。”
“不想把话说的有些重了,吃罪了老爷,惊到了您老人家,湿了老爷华袍,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望乞恕罪啊。”
掌柜的拉住曹阿华后纳头便拜,十分内疚,曹阿华就看掌柜的好一副嘴脸,唬得他愣了一阵,不知如何是好,呆呆愣愣,站在原地十分茫然。
掌柜的见曹阿华被他唬得一愣一愣,心中窃喜,立刻对着手下喝令道
“那小厮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拿了汗巾给老爷擦衣服,我去后堂拿个香炉,给老爷熏干,你若是伺o候不好曹老爷,我便让东家打断你的狗腿。”
那小厮听了哪敢回话,小心搀扶着曹阿华落座,半跪着给曹阿华小心擦拭衣服,同时还用好言好语安慰。
掌柜的临走前对着别的小厮一歪头,使了一个眼色,示意盯死了曹阿华,断不可放跑了他,然后快入了后堂去寻少东家商议此事。
恒祥当铺后堂内,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正是恒祥当铺的东家刘晓,正是当今大宋三司使,称之为计相的刘通的亲侄子。
这刘晓正搂着一个风骚的粉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趁着无人,好不快活,见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便规矩了起来,瞪着来人喝骂道
“商柜头,你也是一把年纪的忍了,怎地这般不晓事理,知晓我我在快活,不在前堂忙着,兀自来我这里作甚?莫不是诚心坏我好事?”
商掌柜自然知晓少东家正在快活,知道来的不是时候,可眼下事情十分紧急,他才不得不厚着脸皮闯了进来,低着头解释道
“少东家啊!出大事了!有人来当东西了!”
刘晓听了瞬间大怒,不耐烦的骂道
“你是不是没睡醒?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咱们这里是干嘛的?是当铺啊,不当东西难不成是来饮酒作乐的去处?滚滚滚,赶紧滚出去,休要罗唣,不要废话,坏我雅兴。”
可商掌柜的立足原地,依然不走,继续解释道
“少东家,若是当的寻常玩意,也就罢了,可那人当的东西非比寻常,十分贵重。”
刘晓被气的差一点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瞪了商掌柜的一眼骂道
“商柜头,你莫不是老糊涂了?还是喝大了?不是非比寻常的东西能来咱们恒祥当铺?”
“你若再要废话,休怪我认识你,我的拳头不认识你!快滚!”
商掌柜的拍着手急道
“少东家,他当的东西还不是一般贵重的东西,那可是皇家物件,似乎是当今天子在潜邸时所用的家私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