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他看出端倪,丁嬷嬷,你看看这香!”姚珠儿不耐烦嬷嬷说教,她关在冷宫深处这间小院里已经七年多了,除了丁嬷嬷和孩子,定期看诊的医女,还有一个月见一两次的那位,李尚文是第一个能轻松说笑的人。
姚珠儿摸了摸额头,她最近很奇怪,总是胡思乱想,怨声载道,能孕育那位的子嗣是何其荣幸,怎么突然就觉得不满又寂寞了……
“这是上好的安神香,是医女送来的吗?”
“嗯!”姚珠儿随意的应付道,“我回房睡一会,孩子们醒了不用过来找我。”
“是!您晚上睡不好,正好用这安神香补个觉!”
姚珠儿回了卧房,房间布置典雅,是那位喜欢的风格,唯独没有奇珍异宝,典雅中透着一股寒酸。
点燃安神香,脱下外裳,放下幔帐,姚珠儿着中衣躺在了床上。
随着香气飘散,姚珠儿眼珠滚动进入沉沉的梦乡。
宽大的房间,轻纱飘卷,紫檀木的多宝架上摆放着精巧的红珊瑚摆件和一对温润的羊脂玉如意。
一袭青衫的男子捧着书卷轻声吟唱。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伏在男子腿上的女子甜蜜的笑着,一双玉臂亲热的揽着男子的腰。
姚珠儿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晚膳时候才懒洋洋的起身,梦中美好的画面历历在目,但男女的面容却模糊不清。
“姑娘起的迟了,快来梳妆打扮!”
姚珠儿看见两个孩子打扮的华贵讨喜,这才想起今日是那位要来的日子。
呆滞的坐在铜镜前,任由丁嬷嬷摆弄。
“乳娘!你怎么不高兴啊?今天父皇要来的!”
姚珠儿平静的面容快龟裂,从心底涌上浓浓的怨气。
她猛地抓住小女孩的手腕。
“我说过,叫娘!”
“啊!疼!嬷嬷疼!”小女孩“呜呜”的哭了起来。
“姑娘!”丁嬷嬷掰开了姚珠儿的手,小女孩的手腕红了一片。
“小主子不哭,嬷嬷给您吹吹!”
站在角落里的小男孩眼神阴狠的瞪着姚珠儿,小拳头攥的死紧。
“你那是什么眼神?”姚珠儿几步走到男孩面前,低头俯视他。“你怎么不叫人?”
“你凭什么欺负妹妹!”男孩仰着脖子喊,隐忍的泪水流了下来,但眼神依旧没有半分屈服。
“我是你们的娘!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你不是!我们的娘是皇后!”
“哈哈!你们若是皇后的孩子会被关在冷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终究是黄粱一梦!”两行清泪簌簌落下,这番话更多的是在警告自己。
“你骗人!我要找父皇!”小男孩彻底憋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丁嬷嬷抱着小女孩心疼的落泪,七年多了,姑娘一直隐忍着,她知道早晚会爆。
晚上皇帝没有来,虽然是约定,但从未真正的履行过,后宫的几个女人论家世背景都值得他花费时间斡旋。。。。。。
“姑娘!后院跑进来一个疯婆子,您带着小主子们锁好门,不要出来!”丁婆婆抓起扫帚,双手微微颤抖。
姚珠儿皱着眉抢过扫帚。
“你这身子骨是要出去挨打吗!你留下来看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