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吧。」反正是南美某处,他没概念。冉撷羽手指扳了扳。「嗯,那确实赶不及。」安掬乐:「?」「我更正,明晚你菊花一定开。」冉撷羽道:「我是你家小情人,见你这副……造孽样,肯定不远千里来……呃,推倒你。」好修饰的用词。安掬乐望天扯嘴,「你就老实讲个操字吧。」讵料冉撷羽摇头。「既然你都知道,本宫何苦造口业?」真入戏……安掬乐无言以对。◎ ◎ ◎两人千里迢迢从台湾飞来纽约,耗了足足十七小时,就为了女魔头远远见他们一眼,嘴角微勾,表情不知满意还不满意。安掬乐心里养殖的草泥马都快破栏而出,可没法,只得喝酒吃食以泄愤。周旁三教九流,发挥外国人特有幽默,打扮夸张。说实话这场子十男九gay,剩的那个是bi,眉来眼去、端详窥探。安掬乐一路走来,想若眼神能实体化,他肯定被剥得肉色尽显,一缕不存。安掬乐不讨厌被意淫,甚至能从容享受别人对他的「肯定」,有人朝他举杯,他也举回去,落落大方,毫无不快。没料对方双眸一灿,居然拨开人群,走上前来。近距离一见,安掬乐就识得了,这是个摇滚乐团主唱,今年十八岁。十八……泥马,老子今年都三十八了。那人金发蓝眸、样貌深邃,即便打扮成丧尸,依旧养眼。他刻意装老练,低声问安掬乐:「东方人?让我猜猜,你哪里人……」这话题很无趣,安掬乐:「我喜欢你们的歌。」对方:「?」安掬乐笑。「前阵子发的专辑很精彩,等会能给我签名吗?」这倒不是假话,年轻人的专辑,充满了阳光及斑烂色彩,对世界抱持纯粹光明的希望,尽管生嫩,可听着心情很好。「有机会请务必来台湾开演唱会,我肯定去听。」顺道把自己哪里来讲明了。那人惊讶,他们不是大乐团,今日受邀纯属机缘,没想这长相漂亮的东方人居然认得。「你不是说客套话吧?」「当然不是,我都听到会唱了。」安掬乐哼了一段,不是主打曲,得真听过专辑,才知有这首。大男孩害羞了。「你声音很好听。」白人皮肤白,一脸红完全遮不住。哇靠~好嫩……安掬乐忽然很罪恶,他不是刻意放电,就……是个孩子嘛。「谢谢。」不,现在的孩子不能「小」看,他上回对孩子放电,下场大家都知,安掬乐心道不妙,再度使老招:「噢,我有电话。」他掏出手机,凑到耳边,用中文叽哩呱啦:「红烧牛腩、蟹粉狮子头、开阳白菜……」装着装着,电话还真来了。好险转震动啊……安掬乐边擦汗边偷偷按接听键:「喂?」「你在哪里?」小情人低沉声音自电话彼端传来,安掬乐一怔,下意识接回:「在你心里。」「……」杜言陌:「你在纽约哪里?」「嗄?」安掬乐讲了饭店名称,电话彼端「嗯」了一声,接着安掬乐隐约听见青年用破烂英语,向人转述。貌似是计程车司机。这……不会吧?「你在哪里?」杜言陌:「在你心里。」「……」安掬乐反思自己教育方式是不是错很大?「你……比赛呢?」他记忆没错,青年这回得跑七天六夜。如今数数,不过三天。杜言陌没答。「你等着。」青年挂了电话,安掬乐背脊窜过一道电流,他咽了咽口水,盯着手机萤幕显示时间,要过三小时才是「明天」。好险,差点给冉撷羽讲对了……他抹汗,一颗心七上八下,他有很多问题要问,像是比赛怎了?为何突然跑来?越等越不平静,索性走到楼下大厅等候。大厅里人来人往,不外乎都是扮装的人,安掬乐打扮不算稀奇,走没两步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他一愣转头‐‐是刚那位找他搭话的小青年。对方问:「下来透气?」安掬乐:「呃,是啊。」那人摸摸鼻子,腆着脸道:「能否……能否给我你的电话?」「啊?」太久没被这般明确觊觎,安掬乐反应有点儿傻,傻得他忘了掩藏,直觉回:「你要一个三十八岁大叔的电话干么?」「……」那数字挺惊人,对方蓝眸瞠大。「对不起?」他做出没听清的手势。安掬乐一阵好笑。「我三十八了,就算交朋友,对你们讲也太老了。」唉,没想到这字眼居然有从他嘴里吐出的一天,是事实,不认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