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找处地方停下来!慢点撤啊!”夏疏桐喊道。
于是,他们也就这样停了下来,护国公府这边也只剩下几个护卫了,因为她们和叶氏等人走散了,护卫也分成了几拨。
茯苓和海冬青二人就解决了那几个刺客,刺客们被抓到,直接就自尽了。
夏疏桐连忙抱着唐以柔,宽慰道:“舅母你别着急啊!小心肚子里的娃娃!”
唐以柔惊魂未定,连连道:“我明白的,我明白的……”脸色却有些白了。
大半的刺客都被抓到了,也留了活口,还有一些逃走了。
发生了这样的刺杀,秋一诺和秋墨很快就赶了过来,秋墨是负责城西这片的治安的,直接受命于秋一诺,秋一诺负责的则是整个定安城的平定,此事深究起来,也算是这二人失职。
二人到了之后,确认她们无碍之后,便去抓捕逃走的刺客了。
秋君霖也赶了过来,好在唐以柔只是受了些惊吓,腹中胎儿还算稳妥,也算是有惊无险。
就在这个时候,叶氏身边的丫环匆匆来报,连道不好了,将众人吓了一跳。
“母亲怎么了?”秋君霖忙道。
“老爷!”丫环匆匆行了个礼,“老夫人没什么事,是夏二小姐出事了!”
原来,夏馥安跑的时候拉着叶氏一起跑,叶氏年纪大了,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慌乱中也没爬起来,夏馥安为了护住叶氏,手臂上挨了刺客一刀,流了许多血,都昏迷过去了。
“请大夫了吗?”秋君霖问道。
“桃之夫人在给夏二小姐包扎了!”丫环道,“老夫人受了惊吓,老爷您还是快点过去吧!”
秋君霖连忙赶了过去,嘱咐夏疏桐带着唐以柔慢些过去。
夏疏桐和唐以柔等人赶到后,夏馥安已经包扎好伤口,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还没有苏醒过来,脸色也有些苍白。
叶氏坐在一旁直抹泪,秋君霖则立在她身侧宽慰着。
叶氏一见唐以柔,连忙止了哭,站起来拉着她问道:“你没事吧?有什么什么不舒服?快点坐下。”
“母亲,”唐以柔连忙道,“我没事,您没事吧?听说你摔了?摔到哪儿了?”
“我没事,就是膝盖跟手肘有点伤,刚刚陈夫人已经给我上过药了。”叶氏泣道,“就是安安,流了好多血,衣衫都浸透了,这姑娘家家的,就这么护我一个老婆子!”
“母亲,您没事就好。”秋君霖道,“好在安安只是手臂上有伤,并无大碍。”对秋君霖来说,他常年征战,对这些伤口早已见怪不怪。
“你说将来要是留疤怎么办?”叶氏道,“安安还没许婆家呢!”
“不会留的,”唐以柔道,“到时我们给安安找最好的药。”
夏疏桐盯着夏馥安,总觉得这事有些古怪,她坐在夏馥安榻边,轻轻拉起她的手,趁人不注意,摸出自己腕上的暗器雪银针,在她掌心的穴位扎了一下。她扎的这个穴位,如果是真的昏迷了过去是没知觉的,可如果是装睡的话……
果然,她看到夏馥安眼皮跳了一下,夏疏桐连忙叫道:“啊,二妹妹醒了!”
众人都看了过来,茯苓也叫道:“是啊,二小姐终于醒了!刚刚我都看见她眨眼睛了!”
夏馥安心中气得直咬牙,茯苓这丫头哪只眼睛看到她眨眼了?可是这么多人盯着她的眼睛,她也扛不住,只能缓缓睁开了眼,一看到叶氏,便急道:“外祖母,您没事吧?”
“好孩子,我当然没事!”叶氏道,“伤口可还疼?”
夏馥安仿佛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伤口似的,吓了一跳,很快红了眼眶,摇头道:“不疼的。”
“傻孩子,都疼成这样了还说不疼!”叶氏心疼道,“你怎么就这么护我呢!”
“安安……也不知道,”夏馥安小声道,“当时就怕外祖母受伤,没想那么多。”
“你这孩子……”叶氏连连拿着帕子擦泪。
“外祖母,您刚刚不是摔了一下?可有摔到哪儿?”夏馥安关切问道,“都是安安不好,拉着您跑,害您摔跤了。”
“不关你的事啊,你这孩子,这么危险都顾着我,我看是多亏了你,不然那刺客的刀说不定都砍到我身上来了!”
夏馥安和叶氏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这二人才是亲祖孙似的,夏疏桐听得有些不舒服,她怎么觉得,这夏馥安像是什么阴谋得逞了似的?难道……夏馥安这是苦肉计,想要博取她外祖母的信任?
来白马寺上香的女眷们常年安逸,哪里见过这种血腥混乱的场面,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惊魂未定,好一会儿后才在城中巡城兵的护送下各自回了府。
因着今日香客众多,巡城兵有些不够,秋君霖便自己护送府上的女眷回府了,也分派了一些护卫护送妹妹府上的女眷回府。叶氏不放心,执意要将夏馥安留在护国公府养伤,亲自照看,夏馥安也就随着他们去了护国公府。
秋一诺和秋墨这二人倒是有得忙了,他们还在排查着白马寺内的刺客,茯苓抽空和秋墨探了点消息,东拼西凑的,回到夏府后心中也有了个大概。
今天也算是折腾了小半日,茯苓等回到府安顿好后,才对夏疏桐禀道:“先前那个被刺杀的大人是文尚书,他是二皇子的人,前不久才弹劾了大皇子不知勤俭,如今就被刺杀了。我看那刺客刺杀他是假,只是拿着他做噱头,实际是想要对付秋墨姑姑才是。”
“我也这么觉得,”夏疏桐道,“我感觉那刺客像是追着舅母的,一点都不像是慌不择路。而且他们也不用刺杀舅母,舅母现在怀胎不满三个月,要是跑得急摔了一跤,或是受了什么惊吓,腹中的孩儿就会很容易出事。”
“所以,那刺客是冯氏派来的?”
夏疏桐点点头,“很有可能。还有,夏馥安可能也参与其中了,你没听到吗?那个时候,夏馥安是拉着我外祖母跑的,如果她们和舅母跑散了,府里的侍卫也会分散去保护她们,这样就给刺客们制造了机会。夏馥安还使了苦肉计,让我外祖母感恩她,觉得是她救了她。”
“好一个一箭双雕!”茯苓道,“我看夏馥安跟冯氏这阵子两人聚到了一块,都是商量着这些阴谋诡计呢!”
“好像又不止这么简单!”夏疏桐托腮想了想,“要不,我们叫海师父进来商量一下?”
既然一诺哥哥说海师父可以信任,那她愿意试试去信任他。她从前,确实一直对他心有忌讳,不曾全然信任过他。
“好啊!”茯苓爽快道,她倒是没有发现过夏疏桐对海冬青的排斥,只是一直以为小姐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才与海冬青有些疏离。
很快,茯苓便将海冬青叫了起来,夏疏桐将自己的推测说了,问道:“你今日与刺客交了手,可对他们的武功来路有些眉目?”
“这些刺客训练有素,绝对不是普通人,可能还与宫中的人相关。”海冬青想了想,道,“今日之事,对王爷和秋墨将军也有些影响,若让有心人利用一番,只怕影响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