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脚好要去返工时,国师说什么也不肯她走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李羡鱼无奈,只能带着他一起上山砍柴去了。
近午时的时候,国师喊饿了,李羡鱼便拖着一堆柴火下山了。
刚走没几步,国师忽然跳上一块石头,眺望道:“娘,生火了。”
“什么?”李羡鱼抬头一看,竟见不远处冒起了青烟,连忙解下肩上的绳索,爬上了石头,伸长脖子一看,竟见山底下有一处屋子着火了。她吓了一跳,当即无意识呵呵傻笑了两声。
“娘你笑什么?”国师歪头问道。
“啊?没事没事!”李羡鱼连忙敛了笑,正色解释道,“人呢,都有幸灾乐祸的心理,就是别人遭受了不幸我却没事的优越感。这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现象,我们不必对此感到自责。当然,出于道德的限制,我们最好不要表现出来。而且,虽然我们幸灾乐祸了,但是也不妨碍我们等一下看到他们家破人亡时产生的同情和怜悯。幸灾乐祸与同情心这二者是不相矛盾的。”
国师一个字也没听明白,李羡鱼抓起捆柴的绳索,加快了脚步,叹息道:“唉,也不知谁家那么倒霉!我们快点下山吧,看能不能帮下忙,等下说不定还要发出募捐咧!”天灾人祸,水火无情人有情啊!
下山后,李羡鱼对着烧焦的还在冒烟的房屋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国师立在她身后两行清泪。
救火的乡亲们都赶来安慰她,自发对她发起了募捐。因为前院有水井的缘故,救火救得及时,只烧毁了房子,并没有牵连到前后两个院子。
“唉,你说你家相公怎么就刚好出去了呢!”卖鱼的鱼人王叹息道,“要是他在……”
“你胡说什么呢!”李羡鱼哭道,“还好我家北鼻跟我出门了,不然现在都焦了。”
“对了,我们从你们屋里发现了一只叫花鸡。”做豆腐的赛西施捧着一只烧鸡递到李羡鱼跟前。
“珠珠!”国师突然痛哭失声,晕厥了过去。
“李羡鱼,家没了,家人还在。只要有家人,以天为盖,以地为席,何处皆为家。”福岛主手捧募捐箱,虔诚道,“这是大家伙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能振作起来。”
“谢谢大家!我太感动了!”李羡鱼抹了把眼泪,将募捐箱接了过来,犹如接过一个骨灰盒般沉重,她的心情也很是沉重。
国师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正欲放声大哭,李羡鱼慈祥的脸出现在了天空。
国师从棺材里像挺尸般坐了起来,撅着嘴,眼泪还没掉出来,李羡鱼又捧着一只小黄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珠珠!”
“是啊!”
“不对,它不是珠珠!”
“怎么会呢?它就是珠珠啊!”
“珠珠的毛没那么短!”
“烧焦了嘛,娘帮它修了一下。”
“真的吗?”
“真的啦,不信你叫它一声。”
“珠珠!”
李羡鱼掐了一下小母鸡的鸡小腿,小母鸡“咯咯”叫了一声。
“珠珠!”国师泪流满面,仿若经历了死别重逢。
“珠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李羡鱼感慨着,将做好的饭菜端到了棺材板上。
棺材板只盖了一半,国师坐在棺材里正好可以当饭桌用,也没别的凳子了,李羡鱼只能在一旁站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