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儿有些害羞,“宁儿要问娘亲。不过……”
“嗯?”
“娘亲说承哥哥年纪大了点。”安宁儿数着手指,数到了七,“承哥哥七岁的时候,宁儿才刚出生呢。”
“……”元德帝面色有一二尴尬,很快又笑了起来,平南王妃会提及这个问题,那是不是说明,她有考虑过自己?
入夜,平南王妃有些忧心,将宁儿告诉她说的话说给了平南王听,最后道:“我看宁儿确实是挺喜欢圣上的。”
平南王眉一横,“你之前不是说嫌圣上年纪大?”
平南王妃面一窘,“当时不是为了哄宁儿才这么说。”之前她问女儿有没有心上人,女儿便说了皇上,她觉得这事不可能,才哄着她皇上年纪太大了。
如果元礼承不是皇帝,她是十分中意的。毕竟在三年前,他曾经和她女儿在谷中呆了足足七天八夜,虽然没人知晓,可她总觉得女儿吃了些亏,只是碍于圣上的身份,她不敢多提。
“他不敢强娶的,要是敢的话我去找他老子说。”平南王黑着脸道。
平南王妃叹了口气,“我看也不用他强娶,宁儿倒是……挺喜欢他的,眼巴巴等着我答应呢。”
“她不懂事,你也跟着糊涂不成?”平南王斥道。
平南王妃没再说话了。
可是自这日起,元德帝便三天两头地跑一趟平南王府。群臣进谏让其充盈后宫,他便道皇后已有合适人选,是他心仪之人,目前正在积极求娶,只是老丈人尚未答应。
下朝后,群臣纷纷议论,是哪家老丈人这么不识趣,连皇帝都看不起。三公还私下里来找平南王商量,让他查查看是哪家的呆老头,查到得好好提点他。
平南王心中憋气,后来干脆不让元德帝见安宁儿,元德帝便命人放烟花,安宁儿在府中一看到空中的烟花,便知是他来了。可是平南王妃却不让她出院子见元礼承,安宁儿久而久之便开始闷闷不乐,暗自垂泪,人也憔悴了起来。
平南王夫妻二人看在眼里,痛在心中,终于按捺不住,与元德帝开诚布公而谈。
“圣上莫开玩笑,”平南王妃哀伤道,“妾身不求让宁儿当皇后,只求一事,倘若将来宫中险恶,还忘圣上准许我们将宁儿接回家中照顾。”皇后是不可能回娘家的,反而是身份低下的妃嫔,还有可能归家。
“朕允诺,后宫只宁儿一后,不再纳其余妃嫔。”
“圣上,”平南王正色道,“您亦知宁儿不同于常人,可有想过,倘若将来诞下麟儿,亦异于常人,子嗣该当如何?”
“想过。”元德帝道,“二十年后,倘若我与宁儿仍无健康子嗣,或子嗣难以继承大任,朕便禅位给辅政王之子,到时我会带宁儿去游遍千山万水。”沉王妃酒砂继三年前生下长女沉双后,去年又生下了一对双生子。
平南王心生震撼,久久说不出话来。
“君子一诺千金。”元德帝心平气和,“倘若需要,朕可拟旨。”
“不!”平南王惊觉此事滔天,忙道,“圣上莫再流露此言!”
“多谢平南王成全。”元德帝作了一揖,道,“我去……见见宁儿可好?”
平南王叹气,平南王妃福了福身,“圣上请便。”
闺房中,安宁儿正坐在窗前抱着膝盖发呆,窗外,叶子落了,一叶惊秋。
门外,忽然有丫环匆匆进来,“小姐,元公子来看您了。”
安宁儿一听,那双失神的大眼睛忽地有了光,可是很快又黯淡了下来,神色落寞道:“娘亲不让我见承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