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响起谢以安好听的笑声,他说:「小别胜新婚啊。」
「你的比喻真可怕。」我漫不经心地看着车外,阳光那么毒辣,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那么傍晚我去接你。」谢以安柔声道,还没等我回答就结束通话。真是搞不懂他。
我支着脖子,看着窗外被烧烤着的风景,想起谢以安那天在我老家对我说的话,还让我背脊发凉。
什么诡异的道理,眼睛是他的,所以人也是他的。
只是……我的手指轻轻地抚上唇,对那个吻其实也没啥反感的,当然也没有任何想法。难道是因为我被欺负惯了?!真是个令人沮丧的答案。
车上人还真不少,开到市中心时下去一大票,开到市区边缘的时候,又下去大半。
这时候有个女孩上了车,然后径直走过来坐到我身边。
说起来,我坐的位子算座,在公车的最后一排,窗户是可以开的,人多时看到老弱妇孺还不用让座……
那女孩穿着一身白洋装,黑色长发垂落下来,上头夹着一个可爱的小兔子发夹。
她坐在我身边,举止优雅。
看着她,我就想起玄珠。玄珠看起来跟这个女孩差不多年纪,二十岁不到,长得也很漂亮,就是穿得……太另类了。
玄珠,你这样以后没有男人敢要的!
当然,玄珠不是人类我已经心里有数。
谢以安说过,鬼魂是不能进入庭院的,所以玄珠不是鬼魂,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
例如,妖怪。
妖怪是指妖魔鬼怪精五类。具体的分法我是不清楚,但玄珠应该就属于其中的一种。
说起妖怪,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聊斋志异》。
现代人还满喜欢以这类题材制作电影,像前段时间有部票房不错的电影叫「画皮」。
那部电影我是没有看过,不过我看过原著,后来看电影的简介好像是不一样的故事。
姑且不说那个画皮鬼是男是女,光是那长相就给人非常强烈的反差感。
想着,公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一看已经到站了。刚想站起来,身边的那个女孩也站了起来,走在我前面下车了。
站牌离图书馆还有一段路,我一皱眉,男人不怕晒黑,但是曝晒在大太阳底下真的好不舒服。
那个女孩走在我前面,手里的白色阳伞一下子撑开,像在阳光下绽开一朵花。
她撑着阳伞走向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走。
人都到了这里,不能说太阳大就打道回府吧,于是我慢吞吞地走在她后面。
这几年很多政府的公部门都陆续搬到这块地方,再往回走两站就是市政府。这里基本上除了公务员就没啥人经过了。
好不容易走到图书馆,馆里的空调让我舒爽不少。
老旧的图书馆在两年前重新翻新成了如今崭新的面貌。
记得那时候我还在读书,要来这个图书馆还要跨过一个市区。不过读书时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而且一本书可以借一个月,所以有时间我就会来图书馆。
当时翻修已经开始了,我去的那天没事,过几天在报上看到图书馆一个书库的墙壁里居然砌着一具尸体。
那个书库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去,加上尸体是砌在墙里,自然一直没有人发现。
至于细节就没有详述,反正我后来就没怎么来了。现在看到图书馆建得这么漂亮,不由得想起那段青春岁月,以及……现在受压迫的日子。
我回过神时看到刚才坐车遇见的女孩正往台阶上走。
我这才看清楚她,大概一百六出头。穿着白色的松糕鞋、白色的长袜、白色的洋装,蓬蓬裙下摆正好遮住膝盖,真是非常能引起人好感的女孩。
大概刚读大学吧,这样的女孩在学校里一定有很多男生追求。
虽然对她有好感,但是我不会随便跟人搭讪,而且让我来这里的谢以安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昨天晚上谢以安和黑鹫吃完面后居然要我今天在图书馆待一天,我当然问了为什么,但是他们没有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