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该死!什麽这麽刺眼。闭上眼睛,成棣格外恼火,下一刻,他愣了,刺眼?刺眼?忍著那难受的刺激,他努力睁开眼睛,很模糊,但他却见到了光亮,真真实实存在的光亮。很疼,眼睛被刺激得都有泪水了,成棣不得不又闭上眼睛,但心里却陡然轻松了不少,他可算是醒过来了。动动手指,还是没什麽力气。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活著,自己的心是跳动的,自己的意识是被自己主宰的。&ldo;波……&rdo;啊,叫不出来,嗓子眼里都是药的苦涩。他到底睡了多久。&ldo;爹,你多吃点,你都瘦了。&rdo;&ldo;你也吃,这鸡爹特别加了药材炖的,你照顾殿下累了,多补补。&rdo;&ldo;大爹也吃。&rdo;&ldo;好好,你别光顾著我和你爹,你也吃。&rdo;&ldo;嗯。&rdo;鸡?那三人把他丢在这里在外头吃鸡?咽了口口水,成棣不顾眼睛的刺痛再次掀开眼皮。&ldo;波……&rdo;该死!还是喊不出来。咕噜噜,咕噜噜,肚子发出了抗议。你别叫,我也想吃啊,这不是喊不出来麽。无力地转动脑袋,眼睛没那麽难过了,也能看清楚了。他躺在床上,嗯,一张不算大的床上,难怪那人一睡下来他就觉得挤。身上的被子不厚,该是天暖和了吧。也不知现在是几月了。鼻端满是鸡肉的香味,肚子叫得是震天响,可是却仍引不起屋外那三人的注意。成棣四处寻找,没找到合适的东西,他一气之下奋力伸出一只手,拿起旁边的一个枕头,用力。&ldo;噗!&rdo;枕头掉到地上去了。外头吃饭说话的声音听了。没反应?成棣喘了几口气,再抽出自己枕著的枕头,用力。&ldo;噗!&rdo;&ldo;什麽声音?&rdo;&ldo;好像是殿下屋里传出的。&rdo;&ldo;太子哥哥?我去看看。&rdo;快来看快来看。成棣睁大眼睛,努力把自己的愤怒表现出来。门帘掀开,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张从正常瞬间转为惊讶,再从惊讶瞬间转为激动的脸。&ldo;太子哥哥‐‐!!&rdo;一声大喊,那人冲著他就扑了过来,成棣眼中的愤怒变成了恼怒。&ldo;噢!&rdo;压死他了。&ldo;太子哥哥!!呜呜呜‐‐太子哥哥!!&rdo;&ldo;波波?&rdo;另外两人冲了进来,脸上的表情从惊慌也瞬间转为了激动。&ldo;殿下‐‐!!&rdo;&ldo;你……&rdo;成棣努力想推开身上的人,压死他了。&ldo;波波!&rdo;许清水被成棣涨红的脸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拽起儿子。&ldo;咳咳咳……&rdo;差点被压死的成棣虚弱地直咳。可还不等他喘口气,那个重物又压了上来。&ldo;呜呜……太子哥哥,你终於醒了,你终於醒了……&rdo;&ldo;波波,你压到殿下了。&rdo;许清水又赶紧把许波拉起来。成棣朝面前的三人露出他都快忘掉的表情‐‐嘴角勾起:&ldo;肉……&rdo;?※那天,月不由到了大理寺後让人捉了几只老鼠给他,然後他带著老鼠进了大理寺,并把大理寺里面看守成聪和成安的人都赶了出来。没有人知道他是怎麽审问的,等月不由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那几只老鼠已经不见了踪影,成聪吓得不成人样地缩在墙角。待两人又回到皇帝寝宫後,一道圣旨下达:成聪意图谋害皇帝,贬为庶民,囚禁大理寺,终生不得离开;谨王成安削其王位,留於府中没有皇帝的手谕不得外出。因为成谦和王宪失踪了,皇帝又暗中下了一道圣旨缉拿两人。待抓到成谦之後再论处。有传皇帝本欲赐死成安和成聪,但太子殿下仁厚,为两人求情,皇帝这才从轻发落。不过成安和成聪的手下就没那麽好命了。被抓的抓,被杀的杀,被流放的流放,被充军的充军。这次的事不仅三位皇子自身难保,就是王家都被牵连在内。王宗被放了出来,却被削去了官职留府查看。王皇后不知为何没有为自己的兄长求情,王家在朝为官的众人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波及。王家大门紧闭,府中气氛凝重。&ldo;世遗,你为何要替成安和成聪求情?这可是一个最好的除掉他们的机会。&rdo;深夜,莫世召问偷偷前来的莫世遗。月不由坐在莫世遗的身边吃著花生米,不搭话,他自然明白是为何。莫世遗抿了口酒,淡淡道:&ldo;我若这个时候同意赐死他们,肯定会惹人诟病,反正他们也掀不起什麽浪,又何必给成棣惹麻烦。况且我毕竟不是成棣,杀不杀的事还是得由他来做主。他若想杀,自然有机会。我只需帮他控制住京城的局面,其他的等他回来定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