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棣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看向自己的属下。可以说,这个人是他以前最信任的人,比莫世遗还要信任。不过现在……成棣脸上的焦躁退去,变成了平日里疏离的温和,勾勾唇角道:&ldo;本宫似乎,是越来越在意他们了。&rdo;&ldo;属下没有别的意思。&rdo;&ldo;本宫知道。&rdo;长喘了口气,成棣看著窗户慢慢道:&ldo;本宫现在才知道,有兄弟的滋味,很好。&rdo;对方点了点头,似乎很明白太子的心情,并且很善意地补充了一句:&ldo;上次世遗公子接到殿下您出事的消息後马上就去寻殿下了。世遗公子,也很在意殿下。&rdo;成棣笑了,不再是疏离的笑。他低低地说:&ldo;本宫知道。&rdo;和自己最信任的下属说了说话,成棣的心情没那麽焦躁了。安心地吃了晚饭,他躺在榻上看书,等著某两人的到来。几乎快看完一本书了,寝宫的窗户才迟迟被人推开。成棣立马坐起来,很是不满地出声:&ldo;怎麽才来?&rdo;跟贼似的地轻轻关上窗户,一人并不意外成棣还没睡,屋内的烛火还亮著呢嘛。他走到成棣身边很随意地坐下,说:&ldo;你这边还不安全,哪能白天过来。&rdo;成棣蹙眉:&ldo;怎麽就你一个人来?&rdo;来人的脸上有几分落寞,成棣眨眨眼,他看错了吧。这人嘟了嘟嘴,有气无力地说:&ldo;莫世遗去王家了,你的人说你一直在等著我们,我怕你等急了,就先过来了。&rdo;&ldo;王家?世遗去王家做什麽?&rdo;不怕外头有人听到他们说话,成棣急忙问。吐了口落寞至极的气,月不由转身看向成棣,却是道:&ldo;成棣,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rdo;和月不由认识这麽久,还从未见他如此的……成棣担心地摸摸月不由的脑门:&ldo;你没事吧?没发烧啊?&rdo;拉下成棣的手,月不由还是那句:&ldo;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rdo;&ldo;你咋了?&rdo;成棣觉得自己看错了,月不由怎麽可能难过?他心里一突:&ldo;是不是世遗怎麽了?!&rdo;&ldo;唉……&rdo;月不由摇摇头,然後说:&ldo;成棣,莫世遗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兄弟,虽然你嘴巴坏,身子又弱,还死脑筋,可我还是把你当兄弟,不仅仅是因为你是莫世遗的兄弟。&rdo;成棣没心情跟月不由闹,他直接又问:&ldo;我很高兴你把我当兄弟,既然是兄弟,那你告诉我怎麽了?&rdo;月不由的情况太不对劲了。月不由的眉头紧了紧,过了一会儿,他才声音沙哑地说:&ldo;我得走了。但,不能让莫世遗知道。&rdo;&ldo;什麽?!你要去哪里!&rdo;成棣一把抓住了月不由,想也不想地问:&ldo;你又要逃了?!&rdo;&ldo;不是逃。&rdo;月不由抓抓脑袋,脸上的神色更难过了,&ldo;我不会逃了。但是这回我不能让他跟我一起走。&rdo;&ldo;你要去哪!&rdo;&ldo;苗疆。&rdo;成棣倒抽了一口冷气,更紧地抓住了月不由的衣裳。片刻之後,他又缓缓松开,不知该怎麽问。月不由认真地看著成棣,说:&ldo;我不喜欢他的身上有虫子,我要去苗疆找人解了他身上的虫子。&rdo;成棣脸上原本就没多少的血色瞬间退去,眼里滑过受伤。他冷哼了声,转过了头,心窝有点疼,不,不是有点,是很疼。月不由明知道莫世遗的身上为何会有虫子,却要给他解了,他以为,这人把他当兄弟的。&ldo;喂,你别不听我把话说完就先生气行不行?我话还没说完呢。&rdo;月不由自然看出成棣不高兴了,拍了成棣一巴掌。&ldo;本宫哪里生气了?你要去就去。&rdo;成棣不扭头。&ldo;你真不听是不是?那我不说了。这样也好。省得我还得去给你找神医治病。&rdo;月不由咕哝一句,本来也在难过的他身子一转,背对著成棣,不理他了。成棣身子一震,扭过头:&ldo;你说什麽?什麽神医?&rdo;&ldo;哼。&rdo;月不由不转身。成棣用力拍了下月不由:&ldo;我认错还不行?我听你把话说完。&rdo;心里太难受了,又担心一会儿莫世遗回来,月不由慢慢转过来,抬头:&ldo;那你听我说完,不许打岔。&rdo;&ldo;好。&rdo;成棣压下气闷,这天下也只有这家伙敢给他脸色看了。又吐了口气,月不由这才道:&ldo;你和莫世遗身上的虫子是可以延你的命,却不是长久之计。我去苗疆一是要解了莫世遗身上的蛊,二是要找一个更好的法子治你的病。你先别问我是什麽法子,免得我找不到你又失望。但你放心,在解掉莫世遗身上的蛊之前,我一定先找到治好你的法子。但是……&rdo;月不由难过了,&ldo;我必须一个人去。莫世遗不懂蛊,到了那里会很危险,而且,你这里也不安全,他最好留在京城暗中保护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