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王李两家的婚事已筹办妥当,明日就是迎亲的日子,今夜李家是送李楠玥出嫁前的最后一顿饭,因此大家都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这一个多月未见到李楠玥,李楠枝也想看看即将嫁人的人是什么模样,一时之间打趣的人很多,向婶婶恭贺的人也有,都是与李家交好的人家的家眷。
这个时候李楠枝也是注意着坐在旁边的李楠玥,似是害羞般,矜持的端坐着,无论旁边的人怎样打趣,都笑而不语,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心里是十分欢喜的。
“二妹,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李楠玥小声的对李楠枝说道,并拉着她的手。
“好,我与母亲说说。”于是李楠枝去跟母亲请示了一下,便随着李楠玥出了宴席。
此时太阳还未落山,随着他们越走越远宴会的声音已经渐渐听不见了。在夕阳照射下,庭院显得甚是静谧,好似与前面隔绝开来。
“姐姐这是出嫁前的紧张么?”李楠枝也打趣道。
“瞧你说的,以后难道你不会么?”李楠玥回嘴道。
“那姐姐是心中紧张多一些,还是期盼多一些呢?”说完还不忘看着天空,“人人都艳羡的少儿郎,也不知道以后姐姐有多么的幸福。”这样说了以后,李楠玥也似在想像般,驻足停看院中的花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应该是极好的。妹妹,你以后也会有好姻缘的。”李楠枝听了这话,就知道,李楠玥并不知道王李两家之事,一心向往着自己将嫁的是人人都钦慕的探花郎。
“不过,母亲这几日都与我说以后嫁人了,就与在自己家不一样了。我问了怎样不一样,母亲又欲言又止的模样,所以我心中除了紧张还有忐忑。”李楠玥只有这一个妹妹,所有自己的心事,无人述说,这般时候,以前是没有过的。不过母亲总是夸赞李楠枝十分稳重、明事理,所以今天想要一吐为快。
“姐姐也无需担忧,自己家和嫁人本就是两码事,去了别人家,自然约束一些,而且新的环境认识了新的人,终究是要慢慢来的。只是一定要带上自己信任的奴仆才是,到时候也有个趁手的不是。”李楠枝也是说的实话,同时也是体己话,想必婶婶已经和李楠玥说过。因此李楠玥也没有再倾诉心中的不安,而是看着李楠枝。自己比她年长两岁,有的事情还不如她通透,也有可能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两人又在院中坐了坐,散了散果子酒的酒气,于是两人又携着手回去了。都是亲戚,又都是女眷,因此等他们两个一回座,就有人看到。不时还有人在郑忆旁边细细低语,眼神却是向李楠枝这边瞟,想来说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但是也不打紧,这大日子是李楠玥的,自己只是个陪衬,想来也不必放在心上。
一夜喝喝闹闹笑笑,第二日清早就已经敲锣打鼓,鞭炮齐鸣。新娘房里都是人,外面都在等王清宣来接人。外面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礼花,李府周围的街道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来凑热闹的街坊邻居,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世家大族联姻的婚礼。
很快新娘子已经准备好了,吴秀玉抱着李楠玥,难以割舍的模样,旁观的人都无不动容,但是还是有人拉开了他们,说是大喜的日子,要笑,否则不吉利。于是又欢欢喜喜的说着话。李楠枝在旁边看着,但是也十分的困倦。本来昨天就没有睡好,还不到寅时就起来了,要去陪着李楠玥梳妆。李楠枝心里很是烦闷,耽误自己睡觉,又不是自己出嫁,过去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在被窝里睡觉。可是全府都在忙碌,吵闹不绝入耳,实在没办法,也只能起来。此时还在强撑着眼皮,打起精神坐着。很难想象李楠玥那衣服和头饰穿在自己身上,就那凤冠,估计自己这小脖子就没了,看着就头疼。
新郎过五关斩六将的风采李楠枝是没有看到,一直到把李楠玥送到堂屋,李楠枝才看到了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王清宣。一身红色吉服,肩宽腰窄,比例匀称,身材高挑。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倒是个美男子!李楠枝在心里想着。举止都透露出文人的风流气韵,旁边观礼的人都在打量着王清宣。
拜过了天地,敬了高堂茶,弟弟李枫背着李楠玥出门。说是只有几个步骤,但是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个中滋味。李楠玥一步三头,泪水早就湿了一脸,旁边的嬷嬷见状上前擦拭,补了妆。等到他们离去,李府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全都松懈了下来。
第二日听说王家的喜宴来了很多贵人,其中就有皇后派人送来贺礼的掌事女官,以及太子亲自过来观礼。一时之间王家又成了汴京炙手可热的话题。晚上李新回府之后,给郑忆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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