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忆看着李楠枝离去,翻开了李楠枝递上来的其中一个账本。里面李楠枝将有疑问的地方圈出来,并写了自己的见解。从字迹可以看出,即使李楠枝有些事情不记得,可是这些字却是没有忘记,而且笔迹与之前没有区别。是以郑忆相信李楠枝只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导致性情有所改变。但是李楠枝并不知道这次的账本只是一次试探,她以为试探的只是对事情的了解能力,没想到却是对自己的怀疑。
当夜李新从前院回来,李夫人郑忆便派人去请。
“昨日弟妹来访,谈起了玥儿的婚事,想必夫君已然知晓。”郑忆在榻上,边倒茶边询问。
“夫人应该知晓,这两家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无论是前一辈还是后一辈。至于你说弟妹担心的事情,想必也是多余。想想崔家,不至于如此小气,否则也不会容忍王相那老家伙前去看…。。,也不会有今日朝堂之风波。”说完才知道,不可妄议朝政,及时止住。
“夫君,你我本是一体,家族之兴衰也落在你我身上,有些事情,我俩共同商议,才知道后面的路该如何走。”将手中的茶水递到李新手边,露出担忧的面容,并时不时瞧了瞧李新的脸色。
“忆儿说的很是在理,那今日与你说说今日朝堂之事,此事勿让他人知晓。”说完看了下还在收拾的丫鬟们。
“你们先退下。“郑忆吩咐道。
“是,夫人“丫鬟们6续退了出去,并将门关好。
李新正在酝酿该如何表述今日之事。
“今日早朝,有人上书陛下,斥的是王相身为重臣,竟夜探李家私宅女眷,有辱门楣,是以要求陛下重正世家门风。“其实说到这里,郑忆也猜测出来,这上书的必然是寒门士子。现如今朝堂两派的纷争已经愈演愈烈,稍有关注的人就可以察觉。
“这上书之人是陛下一手提拔的寒门士子,当今侍郎周启瑞。你也知道的,陛下对我们的打压,不是在钱财,而是在手中的权利。以往有什么事情,众心齐力也能够应对,可是现在分为两派,只要有事情,必有纷争。我与世家皆揣度,这其中是否乃陛下授意。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无人上前争辩。“
“那王相没有上前?“郑忆当然也知道那夜的事情以及后面的传言,本来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公然告到了陛下那里,无非就是想让王相吃个大亏。
“还没等到王相辩论,陛下就先定了结论。你猜陛下说了何话?“李新是觉得此话难以置信,才如此说。
“难道是陛下授意?“
“没错,陛下说他也听闻那夜之事,还很奇怪大家众说纷纭,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不知会引起这样的误会。还在朝堂之上公然要将李思蕊纳进后宫。可是这如何使得!“说完很是气愤。
“这李思蕊虽说是我妹妹,可也非胞妹,对于她的婚事现如今也无人可做得了主。更何况这些年了,除了吃穿用度没有丝毫克扣的往那边送,可是真正与她亲切的,却没有一人。这种事情,该如何去说?“说完此话,李新也陷入苦恼之中。这件事情除非陛下强硬,要李家去劝说李思蕊的可能几乎为零。
当时陛下说了这话,一时之间文武百官都好像忘记了前一刻的剑拔弩张,都来向李新祝贺,只有李新自己心里清楚,这并非好事。之前的陈年往事也只是少年时的一种悸动,后来也没有往来,不知道陛下现在提起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余情未了?大家到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那是封了何位份?“郑忆也很是不解,这陛下的心真是难猜,把一众人搞得晕头转向的。
“没有,只是提起此事。“看着在龙位上看着大家笑的陛下,李新只觉得那眼光像是在看王相,也像是在看自己。李家元气大伤这么多年,家族的孩子都还年少,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无非就只剩下自己这个太子太傅的名声罢了。
“那岂不是让我们李家处在风口浪尖?”郑忆也觉得李家这么些年都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子嗣还稀少,以后也难得去壮大。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再生一两个,好做支撑,可是也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子女缘分稀薄,这么多年也再没有怀过一男半女。再看李新,对自己知无不言的样子,怎么样都不会主动说出让他纳妾的想法。
“谁又说不是呢!皇上那边我们无从安排,可是李思蕊这边,我们该怎么办?“李新今日其实一直都是懵的状态,下朝之后,比较亲近的几个官僚拉着他喝了几杯小酒,此时还是晕乎乎的。
“女眷的事情,自然是我去办,就不让夫君太过忧心。”
“那就有劳夫人了。”李新见自己的夫人有成算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就起身转向净事房,准备梳洗。郑忆也在思索,不时听着里面的动静。是直接自己去沟通呢,还是派人前去。如果自己去,都说长嫂如母,势必会让李思蕊觉得被压人一等。还是派个人去,能够显得有诚意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压力的,好像只有李楠枝更适合了。
李新在里面洗漱的时候,就在想当年之事。如果那个孩子平安出生了,只怕跟枫儿差不多大了。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李思蕊还是当初那个在她生死关头,求李新帮忙,含泪看着他喊“哥哥”的人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希望她心中还留着自己的一点好,不至于落了脸面。
一夜自然无话,只有窗外风吹起的树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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