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处在北房也就是正房,自己的兰花院在西厢房,哥哥李枫的在东厢房。院子中有庭院,种植了一些花草树木,还有假山林立。每个厢房都配有自己的院子,还有月亮门连通着外面的院门,月洞门左右延伸出去的廊房,飞檐彩绘,古雅宁静。当院门打开的时候,就可以透过月亮门看到庭院的景致。整个抄手游廊是贯穿整个院子的,所以李楠枝出门之后就跟随嬷嬷沿着游廊前往芙蓉园。一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别的人,都是丫鬟女仆在进行杂扫,整个都是安静的,丫鬟小厮做事情也没有因为来人而松懈手中之事。
跟着姑姑走进院内,比自己的院子最起码大了一倍不止。里面的布置也是精雕细琢,还有一个小小的荷塘,从旁边经过,还可以看见数条锦鲤在游动。嬷嬷打帘,李楠枝提脚进门,才看到端坐在房厅正中的母亲。母亲房里的陈设比较简约,但是该有的器具一应俱全。等李楠枝走近,看到桌上放着一些瓜果,散出的阵阵清香,比任何熏香都要好闻。
“给母亲请安“走过去跪下行了礼。
“起来吧,过来坐“母亲端起了手边的茶水,喝了两口,这才端看着李楠枝。
李楠枝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坐下,被人这样近距离的仔细观看,也实属不易。只能硬着头皮看着前方,丝毫不敢对视。
“听闻昨日你是被枫儿扶回来的?”看着女儿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莫不是怕自己责骂于她?
“是的,母亲”李楠枝低头回答道,这母亲当天没有问李枫么?怎么来问自己,都喝醉了,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昨日生了何事,不然滴酒不沾的你,何故如此?”母亲审视的眼光扫过来。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子还是清楚的,虽然人前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有叛逆的性子。偶尔心里受了气,也是隐忍不,回了房间,也是会跟自己的丫鬟吐槽的。这次连那两个贴身的丫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说小姐不知怎么了,就多喝了几杯,出去解酒,也不愿意要人跟着。
这可让李楠枝如何作答,不仅仅是昨日,就算是之前的,也不记得呀。
“回母亲,女儿不胜酒力,那日之事已经记不得了,女儿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是女儿有何不妥么?”只有将事情抛给对方,才能不让自己落入尴尬之地。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夜宴席,你是否见过王家公子,王清宣?”母亲看似漫不轻心,实则心中已有所成算。想来那日是看到王玉锦及笄,也看到了什么人,才离席出去,但是也不应该呀,在人外,李楠枝也不可能做出有损闺誉的事情。
“并未。”之所以能够回答这样干脆,乃是男女不同席,上哪里去瞧见别人家的公子呢。
母亲又端起茶盏,摇了摇头,貌似还笑了一声。
“既然不记得,回答得却如此肯定,你心中是觉得母亲是个傻的?”这话已经有些重了。
“母亲,无论昨日之事女儿是否记得,都清楚,男女八岁就不同席了,既然如此,又怎会见到王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些不笃定了。为什么母亲一直在问自己和这王公子干嘛?今天过来应该不仅仅只是一番询问吧。
“那你是否想过,为何是枫儿扶你回来的?你的丫鬟呢?”
说到这里,心中已经凛然,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还请母亲明言。”只能如此,否则以后再来追问这件事情该如何申辩。
“枫儿回来只说是在王家后花园的假山附近看见你,这才将你扶回来,至于这个后花园,你应该清楚,那时候,整个宴席还没有结束,女眷都在,而你却离席,你去了哪里?暂且这些都可以撇作一边,最要紧的是今日之事。这和婚事本就已经黄了,今日却出了转机。”母亲的话所说是叙述,却又句句是追问。
“女儿实在不知。”
“更何况,王清宣这次下聘,聘书里面可是有名讳的,你可想知道?”这话已经无从接了。
“女儿尚未及笄”
“确实如此,名字订的是你二姐,李楠钥。是否很意外?”母亲意有所指。
“……。。”
“无论是否见过,就都当没见过,今日之事也无需他人知晓。你回去吧。”
“好的,母亲”说完就准备走。
“等会”母亲喊住,并移步下来,走到李楠枝面前。
“如若人不舒服,还是要及早让丫鬟来报,也好给你请个大夫看看。”李楠枝停顿下,觉得此时的母亲好像是在关心自己,一时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接着又听到“看是不是受了凉,脑袋也不清楚了”。否则今天一副走神的模样,一问一答,一板一眼的,倒是让郑忆觉得莫名其妙。
“女儿觉得无事,多谢母亲关心,我会去休息休息就好了。”李楠枝只想早点离开,免得对方看出什么。
郑忆看着李楠枝离开,以往她虽谨小慎微,但是十分渴望和自己亲近的,如若是之前,刚刚的关心都能让李楠枝激动了,可是并没有。自己好不容易松动的想法,此时又坚硬起来,这本来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现在的冷漠隔阂,又让自己无从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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