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好,好。&rdo;西门老爷子终於放下了一半的心,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让儿子改变主意,乖乖听话的人就是那个小护士。他一定要好好感谢对方。躲在瑟琳娜的办公室里,男护士失声痛哭,瑟琳娜心疼地把他拥在自己的怀里。&ldo;害尔,你怎麽了?是不是西门少爷欺负你了?&rdo;&ldo;不是……我想我妈了……&rdo;男护士哭得那个伤心啊。干爸干妈就在眼前,他却不能认。都是那个混蛋,是那个混蛋让他不能和干爸干妈相认,是那个混蛋欺负他。&ldo;噢,害尔,可怜的宝贝儿。你回去看你妈妈吧,院长那里有我给你顶著。&rdo;瑟琳娜吸吸鼻子,也要哭了。抱紧亲切的大姐姐,小护士哽咽:&ldo;瑟琳娜……我哭一哭就好了……&rdo;从他死後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放声大哭。&ldo;那你就哭吧,我陪著你。&rdo;瑟琳娜更紧地抱住小护士,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病人欺负她的东方小宝贝儿。等那个混蛋好了,他再也不来美国了,永远永远都不再见他。哪怕他又被好朋友们欺负,肺部又长了……身上长了脓包他也不再见他……他不原谅,永远不原谅他!老妈……我想你……有人欺负你儿子……当小护士哭完了,他又变成了原来的那个男护士。顶著红眼睛和红鼻子,他面无表情地推著车进了病人的房间,机械般地把药递给病人,再机械般地给病人打针、挂水,然後机械般地推车离开。&ldo;等等。&rdo;自始自终都异常听话的病人唤住要走的人。不理你。憋了一肚子委屈的男护士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砰!关门声在楼道里响彻。门一关上,病人就从床上下来了。提著葡萄糖水袋子,他开了门。&ldo;少爷。&rdo;门口的保镖拦下他。&ldo;我的护士去哪里了?&rdo;&ldo;他去了护士房。&rdo;&ldo;我去找我的护士。&rdo;在保镖的陪同下,西门少爷来到了护士房,护士房里飘著中药的味道,他一眼就看到他的护士坐在角落里,手上拿著一包黑乎乎的东西,神色痛苦,眼神却异常幽怨。就听他哼了声,然後捏住自己鼻子,仰头把那包黑乎乎的东西灌了下去。&ldo;小破!&rdo;病人冲了上去,给他提袋子的保镖差点把他手上的针扯下来。&ldo;西门少爷?!您怎麽出来了?&rdo;一位护士惊喊。根本不管自己正在输液的左手,西门竹音从一名护士手里接过清水抬起男护士的头喂他喝下。男护士大口喝下,一脸扭曲。&ldo;这是什麽?&rdo;淡蓝色的眼睛变成了深蓝。&ldo;药啊。&rdo;故意哈了对方一口,想毒死对方,男护士怒道,&ldo;谁让你出来的?&rdo;低头看到病人的左手出血了,男护士骂了句:&ldo;混蛋!&rdo;然後撕开病人手上的胶布,给他调整。&ldo;你哪里不舒服?为什麽要喝中药?&rdo;病人只关心男护士的情况。&ldo;西门少爷。&rdo;闻讯赶来的护士长瑟琳娜不怎麽高兴地站在男护士身边说,&ldo;害尔的身体不好,每天都要喝药呢,喝得还是中药!&rdo;在西方人看来,中药是异常神秘的。&ldo;瑟琳娜……&rdo;男护士不想让病人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这声叫听在瑟琳娜大姐姐的耳朵里却是另一个意思。&ldo;西门少爷,害尔一个人在纽约孤苦伶仃已经很可怜了。您不要再欺负我们的害尔了,他刚才哭了好久。&rdo;&ldo;瑟琳娜……&rdo;男护士想去撞墙。病人在男护士刚才进房间时就发现他哭过了,因此他才会那麽听话。右手握上男护士的手,病人凝视男护士:&ldo;对不起,都是我不对。&rdo;在场包括瑟琳娜在内的所有护士嘴巴都成了&ldo;o&rdo;型。男护士如遭电击般瞬间甩开病人的手,站了起来:&ldo;谁,谁要你道歉,我才不是因为你,我,我想我妈了!&rdo;吼完,男护士跑了。为什麽要关心他?他和他素不相识!心快跳了几下陡然剧痛起来,好像在被刀子捅。&ldo;噢──我们的害尔害羞了。&rdo;瑟琳娜甜蜜地捧住自己的脸。西门大少爷站起来跟了出去,问他的另一位保镖:&ldo;我的护士跑哪去了?&rdo;保镖指指男厕所。西门少爷拿过葡萄糖水袋子一个人向男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