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不是。&rdo;抽完烟袋的关卫开口,&ldo;那些个大户人家,讲究什麽门当户对。看不起咱们普通人家。女儿也就罢了,还是个男子,肯定是要刁难了。&rdo;铁头喊道:&ldo;祁大哥才不喜欢王家呢,那时候王鑫大哥天天来找祁大哥,还给祁大哥写很恶心的情诗呢。&rdo;他一说完,满屋子的人哄地笑起来,文状元打趣道:&ldo;哟,感情铁大哥还懂情诗啊。&rdo;&ldo;哈哈哈……&rdo;张勇和几个侍卫笑地更大声,铁头红著脸嘟道,&ldo;是王鑫哥给祁大哥念的时候,我在窗外听到的……&rdo;&ldo;你这个坏小子。小小年纪就敢偷听窗户根了。&rdo;文状元习惯性的举手要打,铁头马上捂著脑袋躲开了,又惹来一阵哄笑。关大嫂接著道:&ldo;就算无法接受自己的孙媳妇是个男子,可也不能连孙子都不要啊。这白国公算是咱惠耀第一个以男儿身生下孩子的人了。这太子殿下和两位王爷不也是好好的吗?听说太子殿下不输当今皇上呢。瞧皇上对国公多好,看得咱们都羡慕。那王老太太难不成连太子和王爷们也不放在眼里?&rdo;&ldo;就说麽。照这个意思,若太子殿下或王爷去了他们王家庄,这王老太太兴许还不愿意见呢。&rdo;关卫附和道。其他人不禁看向白忻澈。这时,丫头嘴快的说:&ldo;白国公是白老爷的爹爹。白老爷一定能给祁大哥和小虎讨回公道!&rdo;关卫手上的烟袋掉了,关大嫂拍女儿的动作停了。白忻澈略微尴尬地对两人笑笑,他原本打算瞒著的。京城,皇宫看了白忻澈寄回的信,白桑韵微微皱起眉头,让对面正给他画像的男子停下了笔。&ldo;国公?出了何事?&rdo;沈行之放下笔,问。白桑韵站起来幽幽道:&ldo;行之,陪我出去走走吧。&rdo;不让屋内负责监视沈行之的人跟著,白桑韵走了出去。&ldo;是。&rdo;放下袖子,沈行之跟在白桑韵身後。&ldo;澈儿来信了。&rdo;白桑韵主动开口道,&ldo;这一路上,澈儿遇到了很多事,虽说有惊慌的时候,可澈儿很坚强,一步步学著如何去解决,如何去改变,这让我很欣慰,也很高兴。&rdo;&ldo;那国公又是因何而烦恼?&rdo;沈行之问。今日是他进宫给这人画像的日子,皇上和阙王不在,这人却愿意同他讲,他觉得此生无憾了。捂著五个多月大的肚子,白桑韵缓慢地走著,心里沈甸甸的。&ldo;行之……对男人产子一事,你如何看?&rdo;这个问题让沈行之惊愣,这曾是他当初极为不齿之事,只不过时过境迁,他的想法因一人而改变了。斟酌了一番,沈行之道:&ldo;初时以为,男子既为阳,就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该同女子般,做传递香火之事……但如今想来,却是极为浅薄,行之汗颜。阴阳调和也好,阳阳相吸也罢,都逃不过&lso;心&rso;。心如天地,不能强求,凡是真心喜欢,不为私欲,不为亵玩,就该容於天地,容於世俗。若在此之上,能有延续&lso;心&rso;之人,则更可谓是情有所托,十全十美。&rdo;白桑韵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ldo;澈儿遇到一事。一男子为其夫生下孩子,却无法容於夫家,只因那孩子非女子所生,被视为不祥。行之……当年淮烨无後,他又无心,恰逢遇到上官,我才有了韵峥他们三个。那时……只是想著给淮烨留个後,不能断了皇室的血脉,也不想看他压著不愿,去找他人,仅是为了孩子。这不仅会伤了淮烨,也会伤了那位女子。可我从未想过,自己这样做会对别人带来何种影响,会让别人如何看待韵峥、韵嵘和惜赐,还有……这个。将来,他们可会艰难?可会没有诚心相待之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朝中大臣……&rdo;白桑韵停了下来,慢慢地摸著肚子,他久居宫中,所想之事越来越少,以至於忽略了他的孩子是从&ldo;他&rdo;的肚子里出来的,他们……没有娘。沈行之跪下了,让白桑韵吓了一跳,急忙去扶他,他却避开,深深地磕了一个头。&ldo;行之……你快起来。&rdo;白桑韵无法弯身,急了。磕完头,沈行之跪著说:&ldo;国公,行之今日所言虽不敢说能代天下大多之人或朝中所有臣子,可臣敢断言,会有八成以上的人赞同臣。国公,您久居宫中,或许不知,您的勇气和坚强早已传遍整个惠耀乃至天下。正因为国公,泽湮国国君才能拥有最纯正血统的太子;正因为国公,那些相恋的男子们才能有属於他们的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