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上上下下的抬水、擦门窗、擦玻璃,手脚利索、动作嫺熟。乔邵北和展苏南心里的滋味又是五味杂陈。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培养儿子,今後绝不让他们再受任何的委屈。有两个男人帮忙,一天的功夫家里就收拾得差不多了。顾溪虽然不如往年那麽累但也还是很累。他的骨头疼,腰也因为当年生产的关系和多年来一直站着干活的原因疼得越发厉害了。晚上徐奶奶把几个累了一天的孩子都赶回了屋里,她做了晚饭。吃了饭,顾溪坐在火炉边织毛衣,明天还要考试的阳阳和乐乐因为白天干活累了也早早上床睡觉了。冲了个澡,哄孩子睡了觉的展苏南和乔邵北掀开门帘就看到顾溪面色疲惫地在那里织毛衣。两人走到顾溪身边,乔邵北拿走了他手上的毛衣。顾溪抬头,就听乔邵北说:&ldo;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去休息吧。&rdo;徐奶奶推了徐大爷一把,两位老人家进了里屋。顾溪对两人笑笑,伸手去拿毛衣,说:&ldo;我不累,你们才是累了一天,快去睡吧。&rdo;说实话,顾溪很不想麻烦两个人做事,尤其这两人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现在他们每天做家务,顾溪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展苏南大着胆子双手放到顾溪的肩膀上,假装没有发现顾溪瞬间紧绷的身体,他揉按顾溪僵硬的肩膀,弯身在他耳边说:&ldo;热水器里的水应该烧好了,你去洗个热水澡,晚上好睡。&rdo;顾溪是想洗一洗,今天干了一天的活,挺脏的。躲开展苏南喷在他耳朵上的热气,顾溪站起来拿过毛衣,仍是带着微笑地说:&ldo;我一会儿就去洗,你们赶紧去休息吧。&rdo;展苏南回头看看里屋关上的门,说:&ldo;伯父伯母应该也要睡了,我们走吧。&rdo;顾溪把毛衣和毛线放进袋子里,咳嗽了几声,提着袋子跟着两人出了屋。外头很冷,顾溪一出去就打了个喷嚏。这时,一件很温暖的,带着一人体温的羽绒衣披在了顾溪的身上,展苏南推着他往楼上走,说:&ldo;别在外头站着,会感冒。&rdo;顾溪被动地被展苏南推上了楼,在他进屋时,乔邵北没收了他的毛衣,一脸关心地说:&ldo;别织了。你骨头疼,还是少做这种活。不行晚上就别洗了,明天再洗。&rdo;顾溪很想拿回来,但他不想告诉两人他要赶在过年前给孩子织好。乔邵北和展苏南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假装不明白。展苏南把顾溪推进屋,然後直接关了门。&ldo;小河,早点睡,我们也去睡了。&rdo;道了声晚安,乔邵比和展苏南进了原本是孩子,现在是他们两人临时卧室的房间。看着被关上的门,顾溪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他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但目前看来这两人是打定主意要介入他的生活中。他清楚那两人是想补偿他,可是……走到床边,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扶着腰,顾溪慢慢坐下。他不想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乾爹和乾妈的恩情在那种情况下他注定是要欠着了,可那两个人的,他不想也不愿再欠。回头,看着两个熟睡中的儿子,顾溪的脸上多了一丝淡淡的欣慰。他也没想到孩子会这麽快接受那两个人,他的身体缺陷注定他无法像真正的男人那样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这十几年他逼着自己对孩子严厉,逼着自己狠心地让孩子过早的独立,他怕自己哪天坚持不下去了两个孩子孤零零地无法照顾自己。捂嘴压下咳嗽,顾溪转身仰头看向衣柜上方奶奶的遗像,耳边又响起临终前奶奶跟他说的话。久久之後,顾溪把视线调回两个孩子的身上,轻轻抚摸他们稚嫩的小脸,那两人找来了,孩子的将来也有了依靠,他可以放下心了。扶着腰缓缓站起来,顾溪打开衣柜取出一身换洗衣服,双眼瞟到展苏南的那件外套,他走过去拿起来,然後开门出去。隔壁的屋子还亮着灯,顾溪敲敲门,门很快就开了。&ldo;小河?&rdo;&ldo;苏南的外套。&rdo;顾溪把羽绒服递给来开门的乔邵北,然後说:&ldo;你们早点休息。&rdo;看到了顾溪手上的换洗衣服,乔邵北又把那件外套给他披上了,说:&ldo;洗完澡容易感冒,你穿着,我们晚上又不穿,明天再拿给苏南就是了。&rdo;展苏南已经站在乔邵北身边了,他直接把羽绒服的扣子扣上,说:&ldo;快去洗吧,洗了还要等头发干呢,别太晚了。&rdo;看看两人,顾溪也不再争了,说:&ldo;那你们早点睡,晚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