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呵。&rdo;钟枫笑笑,他不知多少次希望自己是出生在艺术世家。这就是所谓的基因突变吧。手机响了,钟枫从口袋里掏出,接听。&ldo;喂,钟枫,是我,秦宁。&rdo;&ldo;嗯。我刚回家。&rdo;&ldo;已经快12点了,加班还是应酬?&rdo;&ldo;有什麽区别吗?&rdo;&ldo;……好吧,当我没问。那个,你的画还剩下一幅,钱款我已经全部打到你账上了,你查收一下。&rdo;&ldo;只剩下一幅了?&rdo;&ldo;是啊。你现在是红人,赶紧给我补货吧,这幅我都不想卖了。你今年一幅都没给我。是不是没灵感?&rdo;&ldo;你知道的,我画画是副业,是业馀爱好。&rdo;&ldo;啊,你赶紧把你的工作辞了吧,我觉得你那个官当得才是副业呢,而且一点都不是爱好。&rdo;&ldo;呵呵……&rdo;&ldo;我说真的,什麽时候给我补画?有一位马来西亚的富商一直问我你什麽时候出新画,我都没告诉他我这里还压著一幅,万一你明年还没作品,我也好充充数。你的画现在是年年增值,我都想收藏了。&rdo;&ldo;那就留著吧。送给你了。&rdo;&ldo;真的?!&rdo;&ldo;真的。&rdo;&ldo;……钟枫,你,最近还好吧?听说,你要结婚了?&rdo;&ldo;只是订婚。&rdo;&ldo;呃,那什麽时候带弟妹来吃个饭?&rdo;&ldo;再说吧。&rdo;顿了顿,钟枫道:&ldo;秦宁,那张画,不要卖了,留著,放在你那里。&rdo;&ldo;……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明年能给我补货。今年我不奢望了。&rdo;钟枫给自己倒满一杯的红酒,面无表情地说:&ldo;秦宁,我要走了,我这里有些随笔的画还有些书你帮我保存吧,我寄给你。&rdo;&ldo;钟枫,你没事吧?说什麽你要走了,你要去哪?&rdo;&ldo;……我年底要外调,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我要订婚了,我这里以後,恐怕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了,有些东西,我不想拿出来给人参观。&rdo;对方叹息一声:&ldo;行,你都寄给我吧,等你回来再来娶。&rdo;&ldo;再说吧。&rdo;喝了一大口酒,钟枫道:&ldo;不早了,我得睡了,明天还要出差。挂了。&rdo;&ldo;好,bye。&rdo;&ldo;嗯。&rdo;没有说再见,钟枫挂了电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喝完了那杯红酒。钟枫起身去了画室,画室里已经打包好了一个大纸箱。钟枫把画架上的那张他最後完成的作品拿下来,装入一个精美的画框里。捧著看了一会儿,对画上的三位少年笑笑,钟枫把画放在纸箱子上。接著,他把画室里的一些他随手勾勒的纸张,一些无关紧要的纸片还有那些不是很重要的书全部搬到了厨房。打开抽油烟机,把他预先准备好的一个油漆桶放在煤气灶上,钟枫点燃一张纸丢尽油漆桶里,接著是另一张、又一张。火苗蹿起,钟枫把他的书、他的画本一页页撕下来丢入油漆桶,看著自己喜爱的东西变成一堆灰烬。烧完了,钟枫又来到书房,把电脑硬盘拔下来,把房间里有可能记录他心情的东西全部翻出来,逐一销毁。凌晨6点钟,一夜没睡的钟枫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丝毫看不出他曾烧过很多东西。换了一身新衣服,钟枫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火腿煎蛋配牛奶。八点半,门铃响起。钟枫起身去开门,门口是他昨天约好的快递员。箱子要寄给秦宁,那幅画要寄给萧肖,反正那三个人焦不离孟、孟不离杨的,也算是寄给他们三个人了。送走了快递员,秦宁最後看了眼自己的房子,只拿了房门钥匙和手机,关门离开。彼时彼时:酒楼的一间包厢里,岳邵不停地在打电话。孙敬池的眉头紧拧:&ldo;还是不通?&rdo;岳邵继续拨,嘴上说:&ldo;关机了。&rdo;&ldo;是不是手机没电了?&rdo;萧肖心慌了,从一个小时前起他就一直在心慌。&ldo;我打哥家里的电话,看看是不是回家了。&rdo;孙敬池也拿起手机。最近他们也在忙,晚上临时起意到这边来吃饭,他们就想喊钟枫一起过来,可是一直打不通对方的手机。开始打通了,但没人接,後来就一直不通,现在直接关机,三人不禁都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