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回答的很干脆：&ldo;不好。&rdo;小孩儿立刻跪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满脸委屈：&ldo;求求你啦。&rdo;程然侧过头微笑：&ldo;我说过不放你一个人了。&rdo;易佳保证：&ldo;我肯定不出门，每天都待在屋子里，真的……&rdo;程然伸手便把他抱到腿上，问道：&ldo;你到底怕什么，跟着我没有人会欺负你。&rdo;易佳被旁边一外国小孩瞅得不好意思了，趴在程然肩膀上哼了两声，没说出话来。也不晓得程然这个人怎么想的，竟然没半点忌讳的和他妈妈讲了易佳的身份，听说老头老太太都特别严肃，搞的易佳想起来就胆怯，还有可怜的喜羊羊被寄托在别人家，临走时小狗急的流泪的模样，让易佳心疼的饭都吃不下去。程然摸了摸可爱老婆的小脑袋，安慰说道：&ldo;我爸病的都起不来床了，我妈毕竟是个女人，他们能拿你怎么样？&rdo;易佳抬起脸说：&ldo;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很生气。&rdo;程然浅笑：&ldo;要气二十年早就气完了，谁有那么大力气没完没了的。&rdo;易佳想了想，又耷拉下大眼睛问道：&ldo;你是不是很担心……&rdo;程然淡淡的说：&ldo;迟早有这么一天吧，只不过我爸是大夫，永远都给别人看病，没想过他也会有病倒的时候。&rdo;易佳很认真的安慰道：&ldo;爷爷会好起来的。&rdo;没想到程然竟笑了出来：&ldo;你这么叫我真的感觉有点奇怪，我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的。&rdo;小孩儿纠结了：&ldo;那要叫什么，我妈妈的姐姐的老公的表弟的爸爸……要叫什么？&rdo;程然无语，沉默片刻说：&ldo;随你高兴吧。&rdo;走出哈尔滨机场的刹那，程然和易佳都停在了原地。马路对面的军用吉普前面站了位瘦弱的妇人，她面目清秀想必曾经也是个大美人，但接近六十岁的年纪还是难免的被刻上岁月的痕迹。血缘就是那么奇妙的东西，虽然整整二十年未见，却仍可以一眼看出妇人与程然不可磨灭的缘分。他们有两双相似的美丽眼眸，彼此凝视，没有谁想起自己该上前先说句话。程然离开时还是十五岁的少年，再回到家乡却早已过来而立之年。想必任何一位母亲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都会难受吧。易佳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拉了拉程然的手腕。程然回神，还是走上前去大大方方的叫了声：&ldo;妈。&rdo;妇人立刻眼眶就红了，她的发丝已经泛白，捂住脸的手也显得苍老。这让程然有些说不出的感受。易佳很害怕的站的老远不敢过去，他觉得他们这样悲伤都是因为同性恋闹得，所以老太太肯定一眼都不想瞅见自己。场面僵持片刻，车里一身军服的小兵伸出脖子问道：&ldo;张教授，咱们是先去吃饭还是直接到医院啊？&rdo;因为见到儿子而非常失态的张轻音老人顷刻恢复常态说：&ldo;直接回家吧，我给他们做饭吃。&rdo;话毕就把目光投向都快钻进地缝的小兔子。说实在的她非常不乐意程然带个不男不女的人回来继续丢人现眼，可易佳的样子实在是出忽她的意料。这孩子长得纤细可爱，又很朴素，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品，黑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不让女人有母性都难。但基于他的身份，说喜欢是不可能的。张轻音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来道：&ldo;是小佳吗，躲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吧。&rdo;易佳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紧张的满手是汗，怯怯的叫了声：&ldo;奶奶……&rdo;早就任命这辈子不会有孙子了，可听到这样的称呼从可爱的男孩口中叫出来，还是很让人有错觉感。身为高级知识分子，张轻音并未露更多的声色，不过很有修养的微笑道：&ldo;把行李给小赵，快上车吧。&rdo;很有眼力价的小兵立刻跑下车，很麻流的把他们的行李都放置好，又拉开车门等着大家都上去，才做回驾驶座稳稳的把吉普开出了机场路。程然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小孩儿就只好和张轻音坐在后面。他从来都不会讲客套话，便无奈的看向车窗外发呆。倒是张轻音主动提起事情问道：&ldo;小佳在哪里上学啊？&rdo;易佳老实的答道：&ldo;央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