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实反倒觉得好笑:&ldo;本来我约她来和你说说工作的事,可她忽然有急事要忙。&rdo;秦越不再敢纠结这个问题,瞅着旁边问:&ldo;到底什么工作啊?&rdo;夏实说:&ldo;我妹给你找了家服饰美容的杂志社,它要找平面模特,薪酬挺高的,也不累,我觉得这样你也能多在家里待着。&rdo;秦越自始自终都不曾有过任何一种自信,他讪笑:&ldo;我也知道赚的多,可人家不可能用我的。&rdo;夏实从警服里找出张名片:&ldo;为什么?我妹妹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她明天先带你去试镜,不会有问题的,你多努力她也好再介绍别的工作给你。&rdo;秦越歪着头问:&ldo;你妹干什么的,这么神通广大。&rdo;夏实没回答,把名片递给他道:&ldo;她是个好姑娘,你放心吧。&rdo;秦越拿来看了看,而后有点不寒而栗。名片上印了三个字,夏澜天。竟然是现在正红的女歌手。可问题是,秦越从前就见过她:在贵公子们的风月场上,自己的丑陋和卑贱都曾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她怎么能是夏实的妹妹?她又会怎么想自己?原来人做过一个错误的选择,就永远不会逃离这个选择的阴影。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想要重新开始。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秦越到底还是接受了这个机会,他坚持请夏实吃了晚饭,夏实没推辞,就选了单位附近的火锅连锁店,吃完后便回到警局加班。虽然最近都很累,可他的心情很不错,还在外面和下属聊了一阵子。正东扯西扯着,一个年轻警察走进来道:&ldo;老大,您那个画像做好了。&rdo;夏实接过他的文件夹,翻开来,与辉夜八分类似的素描像跃然纸上。他凝视了半分钟,而后微笑:&ldo;大家都印一份,这个礼拜我们集中精力寻找这个人。&rdo;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具,但这些不同的面具背后,都连着同一颗心脏。辉夜安静的坐在一个大宅的落地窗前,谁也不知道他坐了多久,夕阳的余晖几乎给他镀上了凝固的躯壳。或许他并不应该叫辉夜,母亲的这个日本姓氏,还并没有由他来继承。他随华人父亲有个中文名字,岳茗。他二十二岁,刚刚失去自己最后一位亲人,继承了一个沾满血泪的家族的全部责任。什么都尚未开始,就感觉疲惫至极。毫无声响的沉寂忽然被门缓缓打开的吱呀声打破。从不离开岳茗的老仆依旧满目严肃,走过来说:&ldo;少爷,您的乔装已经被警察看过了,小田女士刚从东京赶来,再为你做一个新的打扮。&rdo;辉夜伸出苍白的手指,轻触自己的脸颊,片刻之后才恩了一声。一位穿着考究西装的年轻女人很快就拎着大大的木箱来到他的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箱子打开,用化妆棉沾着特制的溶液慢慢的擦掉那张虚假的面容。岳茗始终闭着眼睛,待到她用清水替自己洗净了脸,又忽然道:&ldo;东野,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rdo;老仆鞠躬回答:&ldo;待到把麻烦清理干净,月底就能抵达日本了。&rdo;岳茗睁眼:&ldo;我要出去,三小时。&rdo;东野苦口婆心:&ldo;少爷,现在中国警察也在通缉您,在这里要保证您的安全本来就是件困难的事。&rdo;岳茗说:&ldo;我有分寸。&rdo;话毕他就忽然站起身,推开正准备给他易容的小田,从房间里找到了个帽子,带上后便大步走出房门。小田惊讶的看了东野一眼,又露出了温婉的笑。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ldo;你来的真早,主编还没有来,摄影室还在准备。&rdo;有着长头发大眼睛的夏澜天笑起来很好看,不带上电视的脂粉,更显得清纯动人。秦越如约拿着她的名片来到这陌生的大厦里面,见了面,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紧张。离开了夜店光怪陆离的掩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的不堪好像被暴露的特别明显。夏澜天给他从休息室的冰箱里面找到了个午后红茶,递过来:&ldo;歇一下吧。&rdo;秦越忽然问:&ldo;为什么帮我,你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rdo;夏澜天愣了愣,把饮料放在茶几上,半晌才回答:&ldo;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