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画深深凝视着那名带着兜帽的女人,她深吸了口气,对方实在强的可怕,如果谁再说不畏强权才是真英雄的话,她怕是不敢再认同了。
面对一个实力强的离谱的敌人,她怕死,所以她和所有人一样选择了闭嘴。
这时没人会笑话她,因为他们都怕死。
整间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
“她的伤很严重吗?”突兀的话语响起,低哑却带着一丝柔和,白瞳收回手看向正在为李弋检查伤口的聂诗文。
聂诗文闻声身体微颤,她对白瞳有些惧怕,但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之后,才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之前的伤口撕裂了”聂诗文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心疼,她长叹一声,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又用消毒棉轻轻擦拭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剪开李弋肩膀上的绷带。
由于伤口受到外界的刺激,李弋眉心猝然皱起,引得周围几人一阵紧张。
白瞳也不禁随着李弋的表情微微皱起眉头,然后不着痕迹的将脱下的手套戴上。
“需要抗生素吗?我去找!”她对聂诗文说着,就要起身。
聂诗文看不见白瞳的表情,但她语气中的担忧却是掩饰不住的。
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聂诗文心中感慨。
对方很神秘,她可以轻描淡写的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可是对于李弋,她又是这般关心。
聂诗文虽然有些惧怕她,却又并不讨厌她。
眼看白瞳已经走到门口,聂诗文忙停下手中动作,连连摇头道“不用,我这里有很好的药品对伤口有效,你放心。”
听到这话,白瞳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她回身直接盘坐在李弋身旁。
她背对着李弋,却是面向那一众学生。
虽然白瞳将自己捂得很严实,别人也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那些学生们感受到白瞳目光扫向他们的时候,无一例外全部把头转向别处,不敢再看她所处的方向。
能考到这所大学,这群学生的智商都不会太低,所以他们知道,对于道德感强的人可以用道德绑架,迫使他们为大众付出。
然而,面前的神秘人杀人犹如碾死蚂蚁一般轻易,她是绝对不会被所谓的仁义道德所束缚住的。
白瞳非常了解在末世中的人性,手段她有,所以便用了,不去废话直接杀人,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
暴雨已经停息,黑夜慢慢降临。
刚刚从阴雨中放晴的天空,随着夜晚再次回归黑暗。
四楼的仪器室中,夏祖宁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暖黄的烛光映出房间里斑驳的人影。
11月份的夜晚有些寒冷,尤其是在暴雨过后,更显得冷冽。
李弋一行人的物资大多都留在了车上,现在李弋还在睡着,没有多余保暖的衣物,使原本被雨淋湿的几人越感到寒冷起来。
即使是盖了两件外套的李弋,也不禁被冻醒了。
这一觉睡得太沉,在睁开眼时李弋有些茫然。
守在她身旁的聂诗文立即凑过来,这样冷的环境让聂诗文很难熬,被李弋救下之后,他们的温饱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
冷了有衣服,入夜有被子,更是从未缺少过食物。
然而,他们的食物已经都给了那些学生们,取暖的物品也都留在车上了,现在可谓饥寒交迫。
见到李弋苏醒,聂诗文像是看到了希望,就连身体都稍稍回温一点儿了。
“感觉怎么样?”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