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动。会碰到伤口。&rdo;天羽看着阿浩的脸，笑了笑。&ldo;你这什么表情啊。&rdo;天羽说。&ldo;我又没死。&rdo;阿浩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又很快掩去。&ldo;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你欠我的债还没还呢。&rdo;&ldo;我欠你什么债了？&rdo;天羽纳闷。阿浩贴近他脸颊，低低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ldo;情债。&rdo;天羽以前从来没听到阿浩这么露骨过，他有些受不了地说，你现在怎么这么肉麻了？阿浩笑，握住他的手。&ldo;疼不疼？&rdo;&ldo;不疼。&rdo;&ldo;你就是爱逞强。&rdo;阿浩坐在天羽的床边，把他的手指缠进手中。&ldo;疼就喊出来，我不会跟别人说你喊疼的。&rdo;天羽忍不住被逗笑了。&ldo;好疼啊。&rdo;天羽说。阿浩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ldo;这样呢？&rdo;天羽望着他的眼睛。&ldo;还是疼。&rdo;阿浩凝视着他，慢慢靠了过去，温热的唇在天羽的唇上点了一下。&ldo;……这样呢？&rdo;阿浩低头问他。&ldo;还有一点儿疼。&rdo;天羽有点耍赖了。阿浩不再说话，拿眼睛望着天羽，然后低下头，吻了上去。唇舌带着抚慰，带着疗伤，舔舐过彼此，缠卷在一起久久不分开。阿浩仿佛从来没有吻过天羽那样的吻他，像在吻一件宝物那样珍惜而又小心翼翼。过了很久阿浩才放开天羽，然后把他抱进了胸膛。他小心地避开天羽背上的伤口，贴身拥抱着他，天羽在他怀里，感受他手臂安心的力量。&ldo;现在不疼了吧。&rdo;阿浩说。&ldo;还真灵。&rdo;天羽逗他。&ldo;一点都不疼了。&rdo;&ldo;你也会撒娇。&rdo;阿浩低声说。&ldo;真难得。&rdo;&ldo;少来啊！咱俩谁大？谁跟谁撒娇啊。&rdo;&ldo;别嘴硬。&rdo;阿浩说，抚摸着天羽，手慢慢从天羽的肩膀抚摩着他的手臂。&ldo;你就会嘴硬，那天为什么故意把我气走？&rdo;天羽知道阿浩心里什么都知道。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在阿浩面前真就像一个小孩儿，无所遁形，什么心思都能被看穿，看在阿浩眼里恐怕还特别不成熟，明明他比他要大上好几岁，却是他一直被阿浩宠着，让着。他有点不甘心，就半真半假地恢复了痞子样，说，我说的都真话，我就是腻你了，迟早的事。&ldo;腻我？&rdo;阿浩的手顺着天羽的手臂抚摩下去，一直抚到手腕，摸住了一串东西。天羽想起来那是什么，猛地要缩手，已经被阿浩紧紧按住手腕。那是一根褪了色的彩色头绳，紧紧缠在天羽的手腕上，廉价的链子在灯光下反射着亮片的光。&ldo;腻我，你还戴着这个？&rdo;阿浩低低地问。&ldo;我抱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戴着。&rdo;阿浩的嘴唇贴在天羽耳边。&ldo;为什么？&rdo;天羽有一种被暴露在日光灯下的感觉，好像所有的心思都被活脱脱地捧了出来让对方看见，这是他不习惯的，他一向不能被捉摸不能被掌控，更不能让人这样赤裸裸地直白地一眼看透他，那让他觉得非常窘迫。他本来是去破釜沉舟，所以他给自己留一个念想，他没想到这么快还能回到阿浩身边，还能像现在这样，让自己这点心思完全被看了个通透，彻底。他一下子无言以对，一向利索的嘴皮子也找不到掩饰的词句，脸上却涨热了起来，语气粗鲁地掩饰困窘。&ldo;不为什么，随便戴戴。&rdo;阿浩不说话，看着天羽的眼神却让天羽无所遁形。阿浩低下头，看着那串头绳，手指在链子中间绕过。&ldo;你一直都留着？&rdo;阿浩轻声问。天羽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从废纸篓里把它捡回来。明明已经被他毫不在乎地扔了进去，最后却又鬼使神差地捡出来，擦干净，又塞回了抽屉。天羽想，他一定是中了邪。中了这个头绳的邪，从看到它的第一眼起。阿浩什么也不再问了。他低头抚摩着那串链子，视线从链子移到天羽的眼睛。被阿浩抱进怀里的时候，天羽听见阿浩在他耳边低沉的声音：现在你还要说……是因为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