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迢迢赶来,铸剑师刚听完来意,立刻给予拒绝,连让他们陈情的时间都不给,便关上陈旧的木门。
灵羽愣了一下,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看见模样温和、行事温和、说话温和、脾气也温和的颜年年抱着干将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脚一伸一踹、直接将不甚牢靠的木门给踢开,门扉重重地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打在门框,重复撞开。
灵羽眯起眼睛将颜年年重头到尾审视一次,这瘦弱的男人固然在踢开门后一脸不胜负荷的模样,可眼中的坚毅不难看出他的不择手段。
即使会累死自己,只要能帮助干将,什么样的事他都做。
看来他对人类的看法必须改观了。
掏出玉盒里的朱果递给颜年年,颜年年感激一笑,很快吞下,刚刚那一脚令他有些乏力。
“你们这是做什么?”铸剑师惊吓过后,马上拿起一旁铸剑用的铁夹挡在双方之间。
“我们需要你的帮忙,这忙只有你能帮。”颜年年撑着疲累的身体向前一步,一点儿也不畏惧挡在身前的铁夹。
铸剑师顿觉倍受压力,比起体型,他虽然没有这病慷慨的年轻人来得高,可却壮了一倍有余,偏偏他就是觉得有一座山压在他面前,今他几乎无法将心里说了数百次的拒绝给说出口。
“我说过我不铸,难道你们说要我帮忙,我就一定要帮吗?”要成为一个绝佳的铸剑师,体格内力必定要比别人强,就不信他对付不了这两个瘦弱纤细的男人。
“你非帮不可!”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干将受元神受损之罪。
“我……”这次才说出一个字,颜年年在一瞬间解开干将身上的包裹,剑尖抵在铸剑师喉间,由于他是第一次拿剑,没学过控制之道,剑尖在他颈子上划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在接触干将的同时消失。
颜年年隐藏心里的慌张,依然将剑尖抵着铸剑师,他不是故意要伤他的。
“年年!”
突然,听见干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颜年年的秀目瞠大,专注地看着将铸剑师的血一滴一滴吸人体内的干将。
“这不适合你。”没想到一向带笑、再温和不过的年年,也有拿剑伤人的时候。
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颜年年收回干将,专注忘神地瞧着。“是干将吗?你可以说话了,是不是需要血,我给你。”干将的声音证明他刚刚没有眼花,那血是真的被吸入干将身体里。
“不用了!”干将赶紧出声阻止他划断血脉的动作。“我需要的是血里头的第一道精气,你的我已经得过,别伤害自己!”尤其别是用他伤害自己。
“如果我多弄一些精气来,你是不是就能愈合了?”
“不!精气不过是让我的力量恢复,至于要弥补裂痕,还是必须靠铸剑师。”
一听,颜年年又将干将指着铸剑师的脖子,一旁的灵羽为这情况感到啼笑皆非。
颜年年这人看似成熟,其实还是有他天真的地方,威胁人的剑一下子收、一下子放。至于那个铸剑师则是笨到连脖子上的剑不见了都不晓得,还在为干将的出声而惊讶万分。
“这是干将?”铸剑师终于发觉到颜年年手中的剑与一般的宝剑不同。
颜年年仍将剑尖抵在他的颈项上。“对不住,必须这样威胁你,或许你有不铸剑的原因,但我需要你帮干将。”他收紧握着干将的手,想从那份接触里找寻他所熟悉的干将的身影。
“我铸……”铸剑师叹了口气。
“你愿意了?”即使这答案今人高兴,但铸剑师一下子改变决定,颜年年一时之间很难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