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一句话便已经代表一切。
颜德真明了地走出房间,紧接着一道白色人影乍落。
“你不能挡,干将。”雪白身形停落干将身前,墨亮双瞳静静扫过躺在床上、看似毫无生气的颜年年一眼。不过是个平凡的人类。
干将看着他,手依然紧握掌心的冰冷,不放弃温暖它。
“你不能挡,挡了可是犯上滔天大罪,除了天帝,没有人可以改变生死。”万一天帝降罪,即使是干将也难逃死劫。
干将瞪着他。“别阻止我,灵羽。”
“为什么?你这是执法者犯法!”千年来的一句话却是要他别阻止他。
“你应该知道。”如果他不知道,就不会以任天遨游的自在之身等待他千年。
灵羽咬牙,感觉背后阴风乍放,两道随着阴风出现的人影停落。
“干将,又见面了。”人影之一对干将说,冷冷的语调,毫无表情的脸庞,苍白如蜡的肤色,手中提着粗长锁链,瞧不见锁链的另一端通往何方。
‘没想到再次见面,你已成为人形。”另一道人影以同样平淡的声调,冷得教人胆寒。“连灵羽都在。”
干将跟灵羽两人都未回话,只是盯着那两“人”噍。
“我们差点忘记你们这些修道者都不爱言语,说了也是白说。”第一个声音语气像是打趣,偏偏语调一点笑意也没有。
“做我们的吧!颜年年……”拘魂令方扬起,一道闪光从干将身上穿出。啪的一声地打碎写着颜年年生辰的拘魂令。
他们带不走年年了……
两个拘魂使一点惊讶的神情也未曾显现,互看了—眼,再看向颜年年跟干将两人。
“干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一句肯定句,手中的锁链扯动,铁链拖地的声音听起来沉重得令人无法呼吸。
干将放开颜年年的手,盯着拘魂使四只眼睛。
灵羽接过颜年年的手,替干将将朱果放人颜年年口中,以自己的内息将干将打通一半的寒脉继续贯通。
不过是一刹那间,尖锐的铁器交击声传入灵羽耳中,散在四处的阴风刮起,风刃扫荡来自干将的灼热地气。
灵羽闭上双眼,几乎可以猜出结果,一个他不愿见的结果。
过程不会太长,锁链拖地的声响又传入耳。
“不要!”昏迷中的颜年年有所感觉地猛然睁开双眼,挣脱灵羽的手,以刚刚灌入体内的气息撑起颓败的身子,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闯入交战的双方之间。
浮空笔直的锁链在离颜年年额心不到一指宽的地方乍止,静止的画面终于让人看清两拘魂使身上的伤痕累累,颜年年背后的干将一身鲜血。
“你瞧得见我们?”活着的人不该有机会瞧见拘魂使。
颜年年点头,以全身护住干将重伤的身躯。“也许是因为我今天为该死之人却仍未死,因此你们的声音、样子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拘魂令毁,今天带不走你,可干将犯了重罪,我们必须带他回去审罪。”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留情。
颜年年没有回话,他只是抓起锁链前端尖锐处往颈子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