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德遁斯会以一名富商的身份携着我去参加缙王举行的宴会,他会将我献给缙王,那老头子快六十了,我这样生猛,我相信他啃不动。所以他会拒绝朴德遁斯,然后我会被人当作谈资津津乐道,声名远播,再然后,我曾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女儿,宰相家的大媳妇,与定远将军通奸的新闻又会传出来,最后,我们的倾子生倾大公子一定会来寻我。这都是朴德遁斯的设想,但是我的直觉,他的设想会成功。我总觉得倾子生会来找我,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呵,大白天这样感性。
马车走得很平稳,平稳得我很奇怪,为什么当初品笔赶的马车坐起来,全身会像散了般。朴德遁斯很魁梧,他占了马车的大半,我缩在一边,有些讪讪,朴德遁斯说的缙王不会收我,可是谁又知道呢?虽说我这人一向不够贞洁,可要是陪个糟老头子,还是一棒槌瞧昏我得了。轻轻叹气。他低头问我在担心什么,看了他一眼,我在担心什么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道呢。“别怕,有我呢。”他又说。不过这句话听起来还真是莫名其妙,有你才可怕好不好,有些轻微的靠在他身上,我觉得累,找个人靠靠也好,也不要管下一秒这个人还在不在,也不管下一秒他是否会将你推给别人。
美貌是女人的利器,走近厅里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某些人呼吸一紧,心里暗笑,还不是这些俗物打扮出来的,你们胡乱惊艳个什么劲儿。低头跟朴德遁斯走,看见有人迎出来,中年人,跟倾子生他老爸差不多的年纪。长相平凡,气质甚至有些委琐,只是那眼睛,渗人得很。他和朴德遁斯一番客套,又说老爷在书房等,朴德遁斯示意他在前面走,又让我留下来,我点点头,留在原地。
倾子赐坐在一大群宾客里面,独自饮着酒,我以为我会看到他失意,看到他寄人篱下的惨淡模样,可是他让我失望了,明明大群的人里,他还是那么耀明,如明星,在蝼蚁之光的卓然,呵,如果你惨淡些,我还能高兴些,可是你看起来还是这样风光,风光得我认为你不来救我们,就是你的错误。
缓步到他面前,我身上有浓重的胭脂味,他皱起眉头,表示不喜欢这味道,可是我不管,这个味道这么好,这样世俗,才能暖人。我说:“二叔,玉嗪公主一直在等你。”他不抬头也不看我,我接着说:“牟安白也在等你。”能看见他端酒的手停顿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终是开口:“那又怎么样?”是啊,那又怎么样,他不愿意,我何必强人所难,难为自己难为他。我到底是怎么了,何时多了这么多血肉和情爱。还傻乎乎的跑到他面前想要来质问他?
“玉倾,你怎么还在这里?爷爷在找你呢。”眼前这个少女二八年华,明眉皓齿,墨水般的长发束在脑后,樱桃样的唇,声音更是如黄鹂出谷,这模样身段,简直能赶上玉嗪的境地了,而且比起来,更是多了一份活泼和生动。她出现在倾子赐的身后,然后喊他“玉倾”。哎。心里感叹,牟安白,秦玉嗪,这个才是正主,你们都没戏了。
缙王果然是个老头子,走路都要人陪,刚刚那少女走在他旁边,扶着他步入厅堂,我有些傻,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朴德遁斯看出我的窘迫,走过来牵我入席。握住他粗糙的手掌,竟然有些安心,可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才觉得这般不塌实吧。
我被按照安排的推上台面,本来我应施施然的行礼说乖巧话,可惜我心情不好,既不想说话也不想行礼,就傻傻的站着,缙王皱着一张老脸看看我又看看朴德遁斯,问:“这位姑娘长得倒是漂亮,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过人之处,我想想,服装设计算不算,估计不算,朴德遁斯在给我打眼色,他有些生气了,或者他以为我是故意不配合他。耸耸肩,为了表示配合,我只好开口:“恩,我回讲笑话。”
“哦?那讲一个来听。”那老头子好象很有兴趣。
抓抓头,笑话还是能记住不少,可是说了估计你们也不懂,只好胡诌一个:“不想当将军的厨娘不是好马夫!”
我就知道会冷场,但是不知道会冷得这样彻底,我看着一个厅堂的人就这样坐着看我,真是傻到家了,早知道,我唱个小曲好了。
“爷爷,这位姑娘可真逗乐。”刚才那少女睁着眼说瞎话,倒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儿,牟安白,你这个情敌可比上个厉害。周围的人也开始附和,这少女说话还真管用,这种情景和当年在宰相府多么像啊,当时倾二公子说我醉了,于是满满一厅堂的人都说我醉了,今天这个少女说我逗乐,所有的人都说我逗乐。讪讪坐下,朴德遁斯脸色古怪,我问他怎么了,他憋了会说,我觉着你的笑话挺好笑的,就是都没人笑,我也不好意思了。忍不住赞他天真。
缙王果然没有收下我,我跟着朴德遁斯又重新走上马车,那位少女出来相送,倾子赐,哦,不对,应该是玉倾公子也跟在后面,我有些烦他,就自顾自扯着朴德遁斯的手臂上了马车。朴德遁斯与他们客套了一下,走了上来,掀起帘子那刻,我从缝隙里看见阴影里那个男人的脸,我想起牟安白的那句话,“我看着他从阴影里走出来,秋风霁月”
“你乖点,好好跟着我,我答应不伤害你。”朴德遁斯对我说,面色平静,不像是骗人。
点点头,这样的身份,也没什么能力,我有什么理由不跟着你呢?
回府,我对朴德遁斯说,我心情不好,我想去见我的朋友,能让我去和他呆会儿吗?他看了我半晌,让人带我去。
推开门,朴德遁斯果然没有亏待牟安白,这房间豪华得,“谁?”牟安白声音哑哑的,估计是已经睡了吧,被我硬生生的吵醒。“我。”吐出一个口。坐凳子上,等他穿好衣服,掀开帐子走出来,没怎么瘦,看样子生活不错。“过得怎么样?”问他。
“还行,就是无聊。不知道干嘛。”
“不知道干嘛?逃跑北,傻的嘛”
“跑哪去?”“京城啊。你老窝。”
“他又不在京城。”“”
他桌上的灯罩是用黄铜雕的,上面有大朵的芙蓉花,光线从镂空的地方折射出来,照得人都不真切。心里烦得不是滋味,又不知道为什么,只好扯着牟安白问:“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妥协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人称写那啥,我实在是这个h啊,是个智力活
另外那几个口分别是(情欲)(s)字眼,被jj和谐了的
朴德遁斯坐在袅袅的水雾中朝我招招手,后面的丫头轻轻关上了门,我认命的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为他擦背,他背部的肌肉很结实,有些微黑,但是既健康又有光泽,手感还是相当不错的。热热的水气在身边上升,我换只手,用胳膊擦了擦冒出的细汗。
能感觉朴德遁斯放松下来,他长出了口气,转身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一用力将我拉近,偏头靠近我的耳垂,呼吸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