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周围的人,我自顾自的活动手脚,开始做广播体操,那谁,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下腰,双手与肩平行接触脚尖,看见有人站我身后,低咒一声:“见鬼了”站在身后不出声,还穿一身白衣,不知道是装酷还是装13。
转过身,他问我:“是谁?”撇撇嘴角,眯眼看他,面如冠玉,斜眉入鬓,明明是男儿却生得唇红齿白,此刻他正冷眼瞧我,像是瞧不请而入的客人一样。“尤物啊~”我感叹一句,又对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继续锻炼。“我问你是谁!”他语气渐冷,可惜我早上起床不太喜欢说话,当作没听见。
因为是初夏,我只穿了一层衣服,风一吹还是很冷,何况现在颈子旁边还贴些寒气逼人的宝剑,冷,很冷。而宝剑的主人看起来脾气也坏,很坏!
“我叫叶芊重,相公叫倾子生。”我很识时务的自报家门,顺便用两根手指刨着紧贴着我脖子的剑,“你就是叶芊重?”他打量我,将剑身偏移了些,却没有拿开。我索性放弃挣扎。怎么说我也是相府大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量他也不会突然捅我一剑。他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把辫尾上分叉的头发往他的剑身上凑,竟然齐刷刷的断了。“吹毛既断,好剑。”我不禁赞叹。他有些哭笑不得,终于将剑拿开。我看他神色自在,听我是大公子的夫人也不觉冒犯,加上年龄面貌,估计就是这府上真正的骄子,相府二公子,倾子赐了。
“你这是干吗?”他见我继续做伸展运动,不解道。
“强身健体~”我随口答,既不敢再怠慢他,也不想应承他。
“穿成这样?”
“恩,现在穿短袖的话还太冷,过段时间再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我有些讪讪
“礼部侍郎家的小姐都如你这般,拿背影对着人说话?”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我转过身做诚恳状:“家父不过是个小小的侍郎,礼教上难免有些不足,如果是尚书的话,言传身教一定更能匹配宰相府的。”
嫁过来之前,叶家两老都提点过我,现在朝中礼部尚书一职虚空,宰相也权倾朝野。等我嫁过来,这事自然要敲些边鼓。可惜我那公公是大忙人,我见上他一面都难,别说和他说上话。如今逮着他最疼的儿子,也就卖个力。即使不成功,也当还了叶家人情,毕竟,我占了他们女儿的身体。
“呵~”倾子赐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原来听说你是自愿嫁过来的,我还有些不信,今日看来也好,只要你真心对我大哥。我也遂了你的愿,不就是荣华富贵吗?”虽然他笑着,可是眼角唇边都是鄙夷,一副赏赐我的样子。
“那有劳二叔了,芊重先行一步!”
给他行了个堪称完美的礼,既然目的达到了,谢意自然是要表达的。
身边丫头也越来越聪明,也能够看懂我的“图纸”了,给倾子生做了几个可爱的公仔,他实在好哄,对我越发亲近。又做了几件改良版的夏衣送给我那风韵犹存的婆婆。她竟是高兴得不得了,亲自来偏院谢我,女人对衣服,尤其是漂亮衣服果然是毫无免疫能力。
把碧桃从帐房领来的月钱收好,虽然在相府没什么开支,但还是应该累积些家底的,我的陪嫁不多,虽然嫁过来时得了些名贵的打赏,多是些首饰绸缎,并不如银子实在。
“小姐”碧桃边收拾我弄乱的箱底边唤我。
“恩,有什么事?”
“听说,老爷做了礼部尚书。”
“哦,要备礼吗?可我没什么钱。”
“小姐,你还在怪老爷吗?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其实大公子也不错,对人既实在又单纯。”
“恩,我知道,我很喜欢他。”
碧桃看我没有谈心的意思,也不缠着说,只是转了话题:“听说相爷五十大寿要来了呢,这次要大办。”“啊~”我叹了声:“那不是又要准备寿礼。”“碧桃笑笑:“听说相爷是个雅致的人,与我家老爷不一样呢。”雅致的人,这就好说了,这个世界我听都没听说过,既然喜欢雅致的东西,唐诗宋词又不要钱,最怕遇见叶芊重的爹,跟我一样,是个喜欢真金白银的主儿。
相府的教书先生姓孔名溶,我对他的名字实在有点渗得慌,好在他面貌俊郎,虽然不及倾子赐,连倾子生都赶不上,可是基因和遗传不同,这谁都不能怪。我的相公,倾子生用着和我一样生疏的握笔方法在旁边奋笔疾书。所写的不过是他的名字,我允诺下月陪他出府去玩,让他眷写一副诗词作为宰相大人的寿礼,想来想去,我所记得的诗词都是些愁态百生的东西,实在不适合做寿礼,只记得一首曹操的观沧海勉强能过关。吟出口。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孔先生刚听到一愣,然后以一种敬佩的眼神瞄着我直夸:“夫人好文采,最好的是气度。”
我勉强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中国人都知道你夸的是曹操,轮不到我来沾沾自喜,把倾子生丢给孔溶,倾子生向来得夫人疼,没难为他功课,如果要交差,是要颇费些工夫的,我没兴趣陪两个大男人练字,到花园走走,准备顺手牵“花”回去来个花瓣浴。
正待我辣手摧花的时候,远远见有人走过来,我抬头看他,手上变掐为抚,“采花贼”究竟不文雅,那人没见过,不是府里人,形象偶尔也是要注意的。
这人穿一身墨绿锦衣,头发用同色缎带束色,面目清秀,嘴角含笑,见我看他,笑意更深,朝我抛了个媚眼。真是全身上下的风情。我也含蓄的朝他笑,想等他走过去了继续我手上的工作,他却停了下来,就站在廊沿下看着我。我有些抽搐,这个赏花的姿势实际上是个体力活,站久了难免腰酸背痛手抽筋,我又朝他暗示的斜了下眼睛,可惜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以为我在对他眉目传情。仍然杵在原地不动。受不了,我翻了个白眼,一用力,把手上的花掐了下来,丢进宽大的袖子里,继续埋头寻找另一朵,再不看他。
说实话,我并知道我到底哪个地方不检点了,倾子赐坐在椅子上,喝着我刚泡的花茶,画面虽然赏心悦目,可是一开口就是:“大嫂,我希望你检点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一坑未平,一坑又起
寿宴
梳着湿漉漉的头发,碧桃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留我一个人面对这个千年寒冰的责难。“是,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仍然乖乖的应着。头发又长了些,不管是洗还是梳都很麻烦,我实在很想把它减断,可惜这是万万不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