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是在十二年前出生的孩子,是祎兰在十一年前多出来的一个希望,跟祎兰有着同样的血型,在基因配对方面也相当的合,原本他根本不在器官移植的考虑人选中,毕竟他太年轻又健康,捐出器官的机会太渺茫,没想到一个礼拜前这孩子在放学途中车祸,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清醒,根据当地的医生判断已经脑死,他的父母正在考虑是不是该把维生系统移开。」
「所以呢?」
医生露出欣慰的笑容,一个孩子的死亡他并没有觉得快乐,但是如果一个必然的死亡却可以带来另一个新生,那将会是上天最大的恩惠。
「所以这就是我这几天在忙的事,我已经打了无数通电话到美国,他们终于在刚刚回电,决定在明天撤掉那孩子的维生系统,并且将器官捐赠给祎兰,只是有个条件。」
「什幺条件?要钱吗?多少钱我们都给!」
医生打了他一个大脑袋瓜。
「你以为每个人都那幺贪吗?他们夫妻俩不缺钱,他们在看过我传给他们祎兰的相片跟经历之后,希望祎兰如果可以成功移植器官,将来是不是可以当他们夫妻俩的干儿子。」
那夫妻俩在电话的那一边流着无声的眼泪,即将死去的那个孩子,是他们结婚多年之后才生下来的宝贝,没想到一个骑士的闯红灯,却带走了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挚爱,所以如果可以,即使是隔着遥远的大海,他们依然希望可以有个孩子,对他们说……
爸爸、妈妈,我永远爱你……
他们要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后来
「我有时候很讨厌住在公寓。」
魏采研坐在沙发里,嘴里咬着鱿鱼丝,恨恨的盯着前方。
「为什幺?」李少芬将泡好的茶放到桌上,帮每个人都倒了一杯,一下桌上就摆满了一杯、两杯、……共七杯的茶。
「因为每次只要一有人装潢,那声音实在是受不了,你想想独栋的房子最多两个邻居,但是公寓的邻居可多了,一年来一次装潢,可能每个月都有一次的噪音污染。」
刚说完,用电钻钻墙的声音马上刺到让每一个人都听不到对方说话。
「对不起。」
「没关系啦!倒是你,刚从医院复原回来,怎幺不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这种环境对身体可不好。」魏采研伸手就想摸摸蔺祎兰的脸,马上被她的老邻居钱若樵给拍掉,还顺手把自己的宝贝给抓到怀里顾好。
「你干嘛小气成这样!」
「妳可以自己去找个男人摸。」钱若樵冷冷的说,他好不容易从死神手中抢回来的宝贝,说什幺都不让人碰。
「医生!你看这个家伙,管管他!」眼睛一转,想到这里最大的长辈,赶紧找救援。
可是向来温和的医生怎幺可能插手,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再看着他孩子玩闹一样的表情。
钱嗣凌翻翻白眼,他早就已经习惯自从手术后,自家老弟占有欲越来越强的可怕行为,幸好祎兰相当的有主见,否则都不晓得有谁可以压制这个突然变得跟孩子一样的大男人,可惜这个女人还没有这点认知。
蔺祎兰轻轻地笑,在钱若樵脸上吻了一下,伸手将他的手紧紧相扣。
前方,原本两户公寓将墙面给打掉变成一户,现在正装饰着被打掉的地方,工人的身后,原本是若樵的客厅,客厅墙上挂着好大的一幅拼图。
也许会有人说这幺大的一张拼图,跟家里高雅的装饰一点都不合,但是看着拼图里的每一张笑脸,他真的觉得就算再怎幺高雅的装磺,都没有那一张相片来得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