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不但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残障,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妇人夸张地高喊,那刺耳的声音让查理觉得自己的耳朵被荼毒了。
中年男子同样一副很生气的模样。“舞扬这孩子到底是在做什么?离家这么多年,到底是过着什么样荒唐的日子,他有没有顾虑到我们段家的面子?”
两个人刻薄的话语让他的心情变得很不好,因为他们不但骂了他,连舞扬都一起骂进去,他不喜欢别人批评舞扬,即使是长辈也不例外。
请问你们到底有什么事?他懒得对他们露出笑容。
“我们是段舞扬的父母,也是国际有名的段氏企业负责人,之所以来这里的目的,相信你一定很清楚。”妇人以一副纤尊降贵、高傲自私的语气说着。
八成是来要他离开舞扬,跟上次莎兰那一样说他配不上舞扬之类的。萧风音在心里这么想着。“请你离开舞扬,以你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跟我儿子在一起。”
果然!萧风音暗叹一口气,他就知道又是这些话。
也许是上一次有过经验的关系,或者是他们的态度实在令人厌恶,不管是哪种原因,反正萧风音这一次对他们所说的话没什么特殊感觉。
这些话你们跟我说没有用,这里是我的家,我一直都在这里经营我的花店,没招谁惹谁。要我别跟舞扬在一起的话,你们自己去跟舞扬说,他若愿意自然不会再来找我。
萧风音完全是用对一个刚认识的人的语气跟他们交谈,别说西洋的长幼尊卑观念本来就没东方人强,他又是个孤儿,父母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完全不构成威胁。他不过是认为今天他们以什么样的态度对他,他就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敬。
两个加起来年纪超过一百岁的段氏夫妇,差点为他的话给气疯。
“我就说嘛!别看他那一张脸很无辜可怜的样子,那颗心比谁都还要刁钻狡猾,狐狸精一个!怪不得我们家舞扬会被他给迷住。”想到杂志照片上儿子吻男人的情形,她的身体立刻反感地打了一阵哆嗦。
萧风音觉得他们把舞扬说得像是个没大脑的白痴,怪不得舞扬每次提起父母的时候都是一脸嫌恶,还告诉他有父母不见得比较好,原来是他的亲身经历。如果将他丢弃的父母也是这副德行,那他的确是宁愿过孤儿的生活。
不买花的话,就请离开,别打扰我做生意好吗?想到舞扬小时候必须在他们的压迫下过生活,萧风音就生气。
“你……你居然敢这么嚣张!好,不过是一家花店而已,我看你怎么跟段氏对抗。”他们期待放狠话后能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只见他一脸无惧坦然的模样,他们是失望了。
萧风音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对花店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他虽然是这家店的老板,可是最大的股东却是龙跟刚加入的段舞扬。他可不认为段氏能对他们两人产生什么威胁作用。
“我们走,到时候他就知道,不知死活!”他们离开的方式只差没跟古人一样,甩袖离去以示不屑。
“走啦?我还以为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哪!”查理无聊地看着两人离开。亏他还特地打了电话叫哥过来看情况。
萧风音瞪了查理一眼,他看见了他刚刚的叨念。
你啊!惟恐天下不乱。他故意写中文给他看。“你写那个我看不懂啦!跟画画一样!”查理抗议。
萧风音懒得搭理他。我上楼休息去了,有急事再叫我。都是舞扬在的时候老是拖他一起睡午觉,害他现在习惯了,一时还真改不过来。现在时间一到,他的眼皮就开始抗议。
“等一下哥他们要来耶,你不等……”话才说一半,萧风音已经离开了,留下查理看着笔记本里的那行字发呆。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受不了,连舞扬台湾的家人都来凑热闹。”龙几人坐在客厅里,吃着从萧风音冰箱里搜刮出来的甜点。
“你不是最喜欢热闹的吗?”
“自己制造的比较好玩。”龙的目光往萧风音的卧房望去,他依然在睡眠中,“风音变了。”
“你是指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
“没错,懂得凡事不需要自己来。”一年的疗养院治疗还不如段舞扬的一句威胁来得有效,怪不人人总是说爱情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那不正好,如你所愿。”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不过还不够完美。”说着,龙将酸甜好滋味的酒酿蜜饯一颗颗放进嘴巴里。
如果他的计划完全成功的话,以后想再吃到风音烹煮的佳肴那可就难了,不趁现在多吃一点那多对不起自己。
“鸡婆。”沈凌已经懒得理他,斯文的他也毫不客气地将他喜欢的中式甜点桂花杏仁糕给搜刮一空。
“要鸡婆也只剩下这一段时间而已,已经有人开始发现自己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喜爱独自一人流浪,那相思的滋味难忍啊!”
“你是说?”
“再过不久,舞扬就会知道流浪的日子其实也可以两个人一起,而且滋味更加甜美。”就像风音做的蜜饯一样,越吃越好吃。
呜……他开始舍不得把风音送给舞扬了。
段舞扬的流浪生活,正如龙所预言。
刚离开纽约的时候他先到巴西去,一路上找寻稀奇古怪的事及值得拍摄的物像或景致,结果不论到哪里、不论做什么事,尤其是在吃饭睡觉的时候,他总会想到身在纽约的萧风音。
于是他想,也许是因为巴西离纽约太近,总有一种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他的想法.因此才会无法将那小小的身影收藏在脑海深处。所以只在巴西待了三天,便马上搭飞机飞往欧洲。
两人的距离是拉远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他依然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想起萧风音。看见时钟就会想他正在做什么,看到好玩的东西就会想象他也许会喜欢;最糟糕的还是他变得跟女人一样,每到一个地方,看见什么穿的、用的,就会想要买给他。因此,才不过数天的时间,一向出门不带行李的他,身边已多出一大堆他用不着、全是要送给萧风音的东西。
心情起伏不定的情况下,偏偏让他看到那则报导,一气之下直接亲自出马将那家杂志社的分社给炸毁,心情才稍微好一些,也明白了一件事。
说他喜欢萧风音这件事错得离谱,他根本是爱上风音,爱惨风音,而非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霎时,脑中一片空白。
这下子可好,从来没有预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的段舞扬,一下子忘记该如何处理这局面?
突然--
“妈妈,我可不可带姆姆一起去?”公寓前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抱着一只小兔子布偶向母亲要求着。
小女孩的妈妈看向一旁的丈夫,丈夫回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
那位妈妈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可以带着姆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