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皇上是开玩笑吧?”皇甫征首次附和死敌宗庆林。
“君无戏言。”皇帝仁慈地笑了笑,似乎在向他们诉说他也无可奈何。
“可是皇上,他们可都是男子啊,这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呢!”皇甫征焦急地道,试图打消皇帝这个荒唐的念头。
“朕不是说了是鸳鸳眷侣了吗?朕当然知道他们是男子,就是因为情况特殊,朕才下旨赐婚的。”皇帝很好心地说道。
“可是他们并没有两情相悦呀,皇上!”宗庆林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答道,不过心中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他的儿子好象有干出这种事的可能……
“哦,那就要问问征夷将军了。皇甫彰,朕问你,你和宗曲墨是否心心相属?”皇帝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问向皇甫彰。
皇帝的一句话,殿上的几十双眼睛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从头到尾未发过一句言的皇甫彰,同时也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如果皇甫彰说是,那么肯定错不了;如果他说不是,那么肯定是欺君之罪,试问普天之下谁敢质疑皇帝?
皇甫彰现在知道宗曲墨要送给他的惊喜是什么了,真的是太、惊、喜了!这要他怎么回答?说是的话,他爹和宗尚书一定会气死;说不是的话,就等于是欺君,他的确与宗曲墨相恋……
皇甫彰看了看皇甫征,再看了看宗庆林,低声对他们说了声“对不起”便仰起头对皇帝道:“是!”声音之大,保证在场官员皆听得一清二楚。
“呵呵,朕说的没错吧,还不快谢恩。”皇帝笑道,对皇甫彰的勇气表示赞同。
“臣领旨。”宗庆林和皇甫彰第一次很一致地说道,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谢恩,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灾难!
皇帝乐呵呵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继续道:“这一场婚事将会很盛大,但是有一点,皇甫彰必须‘嫁’入宗家。”
“什么!”两老几乎是同时叫起来的,但明显皇甫征的声音要比宗庆林的响亮许多,也激动许多。
皇甫彰也大大地吃了一惊,现在可真是惊上加惊了!
“为什么我儿子要‘嫁’到宗家去?”皇甫征万分不愿相信他一手栽培的儿子要和一个男人成亲,这也就算了,反正可以纳妾,为什么还要像个女人一样嫁到人家家里?他的儿子是多么优秀啊,为什么……
“这个朕也不好说,反正就这么办就对了,退朝吧。”皇帝不给皇甫征反驳的机会,拍拍袖子离开大殿。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当皇甫征和宗庆林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两老再次体现了他们几十年来的第二次默契——晕!
作者:2111362532005-2-2819:44回复此发言
33回复:《戏君入怀》by:聿桥
14
如果说包公的脸是最黑的,那么现在坐在将军府大堂上的男人肯定是包公再世。
皇甫征的脸黑得可媲美炭,怒得可媲美十八罗汉,只见他双手发抖指着尾随他进屋的俊拔男子喊道:“你这个不肖子,给我跪下!”
皇甫彰二话不说,跪在了父亲面前。朝堂上的事他让父亲丢尽了脸面,又向世人宣布了他爱男子的事实,若要父亲不生气是绝对不可能,现在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忏悔并求得父亲的谅解。
“你说,给我说清楚,你和宗家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皇甫征气红了眼,恨恨地看着他最疼爱的儿子,他这个终成大器的儿子!
“爹,孩儿不肖,孩儿自知自己的行径有悖德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若我能控制,我就绝不会让它发生……只是孩儿不过是凡人,终究是抵不过情爱二字……孩儿辜负了爹的一番期望。”皇甫彰话到最后,忍不住哽咽,缓缓地给皇甫征磕了一个响头。
“你要知道他是男的!男的!你怎生糊涂了这男女欢爱的界线?”皇甫征依旧怒火难灭,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
“孩儿没有糊涂,自古男欢女爱便是常规,今日若他是女子,孩儿势必也会与他心心相属,孩儿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无关其他。”皇甫彰深切地意识到自己对宗曲墨的情超出了男女范围,重点只在于人,他希望可以把这样的心情传递给他的父亲。
“今日若他是女子,爹便也无话可说,可他明明就是个男子,你要去与一个男子成亲,你是存心要让祖上蒙羞吗?你让你爹下了黄泉如何向你娘交代,让她知道我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吭!”皇甫征越说越气,儿子的冥顽不灵让他暴怒而起。
“爹,我……”皇甫彰急欲解释却被打断。
“更何况你是皇甫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要让皇甫家断了香灯吗?”
“爹难道要我为了继承香火而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吗?难道我在皇甫家存在的价值就只是为了继承香火吗?那……我的幸福呢?爹,你将孩儿的幸福置于何处?”皇甫彰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这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也是他最尊敬的人对他的存在只做出这种评价吗?他的爹难道为了要让皇甫家后继有人而对他的幸福不屑一顾吗?
“娶一个贤淑的好妻子,生几个孩子,这就是你的幸福。难道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就会幸福?儿啊儿,听爹一句劝,放手吧,爹就是违抗皇命也不能让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皇甫征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道。
“不!我不要这种表面上的幸福,这只是你加诸给我的幸福,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幸福,我的幸福必须有他,没有他,我又何来幸福之说?求爹成全我们吧!”皇甫彰早已声泪俱下,他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下响头……
甫一抬头,迎面便遭来一记耳光,力道之大让皇甫彰的嘴角逸出了一线血丝,但他却仍倔强地挺直腰板,抬起头直直迎视皇甫征跳着怒火的双眼。
“好、好、好,你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你要为了那个男人和我作对吗?”皇甫征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椅上问道。
“求爹成全孩儿。”皇甫彰重申自己的意愿并磕了一下头。
“好……”皇甫征苦笑,眼中闪过不忍却仍严厉地开口:“来人,家法伺候!”
下人不敢怠慢,立即拿来了一拳粗的棍棒。
皇甫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你还要和那男人在一起吗?”
“求爹成全!。”皇甫彰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义无反顾地道。
皇甫征睁大了眼,以落下的棍棒代替他的回答。
一下、两下、三下……每打一下,都看得一旁的下人为皇甫彰捏了一把冷汗,那粗大的棍子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痛,那简直是痛入心扉。可皇甫彰从头到尾也不吭一声,尽管他痛得冷汗沾湿了鬓角,却紧紧地咬住了牙关,挺起腰板承受那一下一下的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