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聪明得让我想杀了你。”
博察尔咬牙切齿道,随后手指抚上宗曲墨的脸颊,享受着指下细腻的触感,轻声道:“我还真是下不了手……此貌非你莫有。”
宗曲墨只笑不语。
博察尔收回在他脸上游移的手指,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一个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人不会只是一个刺客那么简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美丽的男子是一瓶散发着香气的毒药。
“我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在哪里,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的身份。”宗曲墨心里虽担心皇甫彰,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因为他知道想从博察尔那儿得到皇甫彰的情况就只有这种办法。
“他?”博察尔冷笑一声,道:“地牢!”
“蛮夷王真是厚待我了,我的同伴在地牢受苦,我却能躺在舒服的床上,尽管我并不太愿意。”宗曲墨讽刺道,不疾不缓地继续道:“至于我的身份只是一个落第书生……实话说,我就是追着被关在地牢那家伙来的,他对我很重要。”
博察尔静寂了片刻,取笑道:“你们汉人果然是有断袖之好。”
“哈哈哈……你对汉人文化知道的不少嘛,‘断袖’一词你都知道。”宗曲墨听后大笑了起来。管他断袖不断袖,此生有彰相伴,他心足矣!
“你真的很奇怪。”
博察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瞬即失的精光。从来没有人能这样从容地在他面前说笑,丝毫不畏惧他的威仪。也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挑起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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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奇怪。”话音刚落,绑住宗曲墨的绳索就全都被他的内力震断,拍拍身,他微笑着走到博察尔的面前。小小的绳索岂能绑得住他!
“我想……对象是你的话,我很有兴趣效仿你们汉人的‘断袖”。”
博察尔着迷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人,手不由自主地拥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即使他是毒药,他也情不自禁地想品尝。
宗曲墨将手抵在他的胸前,吃笑道:“我有一个条件。”
“说!”博察尔喘着粗气,被宗曲墨用手抵着的部位渐渐发烫。
“我要你放了他。”宗曲墨徐缓道。
“不行!”
博察尔一听自然知道他所指的就是正被关在地牢的皇甫彰,顿时醋意横飞,厉声道:“他是朝廷的人,又是前来偷取军密的,我不能放了他!”
“明说了罢,你们二人我只能择其一,放弃任何一个都不是我所愿,所以我要你们在沙场上一决高下,谁赢了我就是谁的人,如何?”宗曲墨知道要让博察尔轻易放了皇甫彰是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有借博察尔性格上的自负试一试了。
“他现在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博察尔觉得根本没必要去和一个成为囚犯的人一决高低。
“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胜利,他之所以被你所擒,功劳在迷香,不在你。”宗曲墨推开博察尔,讥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博察尔显然对宗曲墨的话不甚中意,身为一族之王的高傲激起他跃跃欲试的战斗欲。
“让我去见他,由我来说服他。”宗曲墨顿了顿,看向博察尔,露出一抹足以倾城的笑靥,保证道:“放心,我不会逃走的。”
阴暗潮湿的地牢。
宗曲墨皱着眉一步一步地走着——他没想到皇甫彰竟被关在这样恶劣的地方,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心疼。
牢头打开牢门后就退下去,宗曲墨弯身走了进去,只见皇甫彰闭目仰躺在干草堆上,身上布满数不清的伤口,有的甚至还流着血,不过一日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大哥!”宗曲墨冲过去,抱起皇甫彰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绝美的脸庞。早就不记得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是很小很小的自己揉着哭红的双眼求着娘给他买冰糖葫芦,那时候哭泣也不过是他为了得到冰糖葫芦的一种最有效的手段。现在他哭,是他心痛,他伤心,一想到在加诸在皇甫彰身上的每一道伤,他都会感到痛彻心扉。
博察尔,你给我记住,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墨……”皇甫彰张开口想说话,却因扯动身上的伤口而痛得说不出话。
“不要说、不要说,我都知道,你受苦了。”宗曲墨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皇甫彰勉强在伤痕累累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依旧带着他的傻气的笑容看得宗曲墨又是一阵心酸。
“别……哭……”
“好,我不哭,你别乱动,伤口会疼。”宗曲墨抹去脸上的泪水,调整好两人的姿势,避免碰到皇甫彰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皇甫彰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皱起眉,发出吃痛的声音。
“没有,我没事。”宗曲墨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道:“蛮夷王跟我达成协议了,他会放你回去,只是他将在三日后发动进攻,他要你率兵和他打一仗。”
“我?”皇甫彰疑惑地睁大了眼,道:“我只是……一个……小……兵,怎么率兵……跟、跟他打?”
“朝廷新派的将军要十日后才到,而三日后蛮夷王就要发动进攻,你无论如何都得和他打,而且你是绝对有能力领兵打仗的。要知道,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中,包括我……”宗曲墨凄美一笑。
皇甫彰不解地看着他,用眼神催促他解释清楚。
“他答应放你回去,而我……必须留下来。如果你胜了,他束手就擒,如果你败了,不止死伤无数,我也必须永远地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人!”宗曲墨停顿的时候总若有似无地露出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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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甫彰大呼,牵扯到的伤口疼得他咧牙。“你怎么……怎么能答应?万一我败了……不,我不能走!”
“彰,听我说,这是唯一的办法,除了这样,他根本不可能放你走。只要你能离开,我才有希望能离开这里。想想边境的百姓们,你还要为了他们而战斗啊!”宗曲墨托起皇甫彰的头,看进墨黑的眸子里——皇甫彰的身体里流着赤诚的血,他是属于沙场上的雄鹰!
“我……”
“走吧,这才是你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和蛮夷王博察尔好好一战。”宗曲墨低头吻上皇甫彰干裂的双唇,咸涩的泪水流进两个人的嘴里……
目送着皇甫彰越走越远的身影,宗曲墨闭了闭眼,展开他的扇子,笑言道:“你还要看多久?”
“你知道我在?”博察尔从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