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贵缩了缩脖子,呐呐道:“我……小的给你找水去了啊……”
“还敢睁眼说瞎话!”宣少鸣没好气地朝他挥起手,结果头疼没打著,气得他更是火上浇油。
“呜呜呜,少爷我不敢了,我真是给你找水去了,可我实在太累了,喝了几口水就在溪边睡著了,一醒来就赶紧找你来了,可你却不在,我找得好担心啊,幸亏这里有个大瀑布,我是听到声音才走过来发现你的。”仁贵抽搭抽搭道。
怒火中烧的宣少鸣一听到“瀑布”两字,眼前顿时一亮,扒拉开仁贵从地上爬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朝瀑布望。
“少爷你看啥呢?”
“闭嘴!”宣少鸣喝完他,拉长失落的俊脸,道:“完了,美人不见了……”
“什麽美人?小的怎麽看不见?”仁贵好奇地张望。
“滚啦,都是你这没用的东西,害得少爷我在美人面前丢尽了脸!”宣少鸣没好气地踢了仁贵一脚,今儿错过,不知道以後还有没有机会遇上那美人?
无辜的仁贵揉了揉痛处,有苦不敢言。
於是,这主仆二人便只好在这深山里度过一夜,等到天亮才继续寻找上山的路。
当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灰头土脸地来到灵玄派大门前的时候,宣少鸣想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拜见师傅,也不是去喂饱肚子,而是想换掉身上这身脏得不成样子的衣服!
灵玄吟(2)
洗干净脸,换了身衣裳,又填饱了肚子的宣少鸣这才容光焕发,一脸俊逸潇洒地去见灵玄派现任掌门丘长清。
丘长清慈眉善目,一手捻著发白的胡须,一手拿著宣家老爷的亲笔信,边看信边打量座下的宣少鸣。
信看完了,丘长清道:“贤侄啊,我灵玄派本不随意接收外来弟子,念你父与我是深交,他盛意托付,我便破例一次,将你收入门下。”
宣少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想我还不愿意来呢!
仁贵见状,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堆起满脸的笑,虚与委蛇道:“多谢掌门世伯,能得世伯教导,实在是少鸣天大的福分。”
丘长清颔首微笑,道:“好,拜师那些个繁琐的事宜能免则免,就现在你给为师斟茶磕头,再喊一声师傅,即日你便是灵玄派的弟子。”
“是。”
宣少鸣端了茶,膝跪在丘长清座前,茶杯托高於顶,假装很认真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等丘长清接过茶杯,他便伏地叩头。
丘长清喝了口茶,右手轻轻一抬,道:“好了,起来吧,以後你我便是正式的师徒关系。”
宣少鸣搀著仁贵的手站起身,有模有样地抱拳道:“徒儿一定谨遵师傅教诲。”
丘长清捋了捋须,仔细地又看了看宣少鸣,道:“既然你从未习过武,为师便要对你从基本功教起。”
宣少鸣心里开始犯嘀咕,不是吧,师傅,我大老远来到这儿,你就只教基本功啊?然而脸上却还是恭恭顺顺应道:“是,少鸣资质不佳,还要师傅多费心。”
丘长清摆摆手,道:“不,基本功的话,为师决定让你的大师兄来教你,你大师兄虽然年纪轻轻,但在江湖上已小有名号,教你绰绰有余。”
“如此甚好,甚好。”宣少鸣暗想,大师兄也好,二师兄也好,只要不是个严厉的师兄,就万事大好。
“为师这便让你大师兄过来与你见上一面。”话落,丘长清望向门外,洞悉一笑,道:“展云,快进来。”
接著,一道清澈爽朗的笑声传来,道:“师傅是何时发现我来的?”
宣少鸣抬眼望去,首先见到一双白靴出现在门口,再朝上看,白衣飘逸,眉目如画,青丝墨染,跟他昨日遇见的美人──简直一模一样!
宣少鸣霍地睁大双眼,手指著来人,激动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