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桓举著酒坛喝酒,直到胸前的衣料一片湿濡才放下了手,胸膛不正常地起伏,他道:"我只是醉了。"
温若云酝酿在心里的美梦顿时被他无情地打破。
"我不信!"他握住高桓的双肩大喊。
"我只是把你当成了卿儿!"高桓也激动地喊,与温若云凄然的眼神对视,而後理直气壮的身势委顿下来。
"就当是我醉了"
高桓不敢想,不敢想刚才那唇贴上来时心头一闪而过的念头。
忘了姐姐,我们也可以好好过。
越想忘,那魔音一样的话语越是萦绕在耳边,高桓发出一声仿佛受刑的痛苦大喊,冲出了祭卿坊。
温若云奋力追赶出去,在後花园用自己的身子牵制住高桓发狂似的举动,忍受他坚硬如石的拳打脚踢。
"滚开!"
高桓怒骂,一拳砸在温若云背上,咬唇闷哼的温若云死死抱住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温若云,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你答应过不再纠缠的!"高桓的眼赤红起来,不留情地落下拳头,大声谴责。
"我忘了我忘了!那些该死的话都滚一边儿去!"温若云一反常态地叫嚣起来,盯著高桓的眸子里燃起一丝怨恨。
他不相信高桓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方才那个吻不是他一个人的错觉,高桓一样地身心投入!那个吻让他明白到自己是有机会,既然如此,他为什麽要放弃?
温若云心里没有半分对凤绣卿的不敬,但并不代表他就该把高桓拱手相让,更何况她人早就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凭什麽阻隔在两个活人中间?他要释放高桓的枷锁,让高桓解脱!
"你分明也是有感觉的!你欺骗得了他人,欺骗得了自己麽?"
温若云的话犹如指责,更如利箭一般直刺向心窝,高桓仿佛被点穴一样停住了手脚,脸色猛地刷白,用力地摇头否定。
"不,不是"
他的声音轻薄如丝,无力而胆怯,双眸混沌失神,浑然不知此举一再印证了温若云的猜想。
高桓惨然的面容勾起了温若云的怜悯心,愤恨的俊秀面容陡然柔和下来,一汪的深情重新注入清亮的眸子中,摸著高桓冰冷的面颊,柔声道:"高桓,我跟姐姐不一样,我会一直一直陪著你,我不会让你孤单,不会让你心痛,更重要的是,我是有血有肉的。"
温若云牵了高桓的一只手放在胸口,渐渐地,有节奏的鼓动穿透皮囊和衣料传递至高桓的掌下。
高桓慢慢地回了神,刻入脑海的是一双无怨无悔的痴情眸子,毫无防备的心蓦然一动,痴了似的挪不开目光。
温若云轻声道:"我陪著你不好麽?"
像是看清了高桓的内心,他勾起了唇角的笑,月色下,这笑靥竟无比明豔,堪比怒放的牡丹,释放暧昧的幽香。
高桓体内本就有了醉意,此刻更是昏昏然不知天地左右,只一心望著那双只为他而生的眸子,情不自禁地沦陷了,放纵了,倾身以唇去感受花瓣的美好。
被吻住的温若云顺势地靠在假山上,因怕高桓一时清醒又将自己推开,安抚他後背的手不著痕迹地落到他腰处,轻柔而强势地扣住,让彼此的身子紧贴在一起。
说起来温若云并不是第一次被高桓所吻,除却方才在祭卿坊的那次,在他扮演凤绣卿的那段日子,为了更好地折磨羞辱高桓,他曾不只一次地要求高桓主动来亲吻自己,但这一次的感觉却是那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