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语的痛在向全身扩散。
仁,对不起,无论你多么爱我,我都不能爱你。
冬天慢慢临近,我开始觉得越来越冷。
我常常会在仁的体温散去后被冻醒,然后呆呆的站在窗边看枯叶飘落,就这样一站就是半天。
这幢宅子里的佣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我,因为我实在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人。
我从来不会说他们哪里做得不对,只是等仁回来后直接要他解雇他们,一时间搞得人人自危。
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活得像现在这般任性和嚣张,甚至是仁的特别助理——雁,也被我像小厮一样差遣。
如果有一天仁不要我了,我想没有一个人会同情我,所有的人都会觉得我是活该。
“杰,你变了好多。”
有一天,仁没有去上班,他拥着我突然发出如上感慨。
“时间会改变一切。”我回答他,睿智如哲学家。
让人喜欢很难,让人讨厌却极其简单。在我做尽了这个男人最讨厌的事后,他应该可以自动让我离开,不再带一点留恋。
“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我还是会爱你。”仁在那里信誓旦旦。
我微笑不语。仁,我太了解你,也清楚的知道你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
半夜里,我突然想起要吃栗子蛋糕。
“太晚了,明天再吃好不好?”仁哄我。
“我现在就想吃嘛。”我对他撒娇,不信他不投降。
果然,他妥协。随后,满屋的人被吵起。
等待的时间里我搜索仁的藏酒。
我对酒从来没有偏爱,也品不出他们的优劣,只是拣最贵的打开。
“杰,你啊……”仁在那里微微的摇头。
佣人们对我的非议他自然有所耳闻,但是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说过我的不是。
两个小时后栗子蛋糕总算烤好。
看了看管家呈上的栗子蛋糕,我突然失去了兴趣。
“我去睡了。”扔下这句话,我朝楼上走去。
“杰——”仁的声音大了起来,他停在那里,过了好久才恢复平常的语调,“你好歹尝一尝,大家都辛苦了半天。”
“突然没胃口了。”我不为所动,继续往上走。
“你不要太任性好不好?”他的语气颇无奈。
“没人逼你忍受啊?”我回过头去,对他挑衅地笑了笑,转身离去。
那晚他很久以后才上来,在床边看了我半天,然后是长长的叹息声。
后来我听说蛋糕是他吃的。
仁最讨厌甜食。我想经过这件事,他应该很生气,但是他的态度上看不出来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不过,有些事情,只要心中有了裂隙,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越来越大。
冬日的某天是仁的生日,二十七岁的生日。
那晚整个大宅中灯火通明,宾客如云。
我亲昵的依偎在仁的身边。
客人们神情各异的看着我。从当年的那个混乱的订婚宴以后,坊间就盛传我是仁的情人,版本众多,流言满天,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明目张胆的站在仁的身边,以情人的身份,自然吸引了众多目光。
那些目光,或好奇,或鄙夷,或探究,各式各样,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