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哦,那就休息吧。”被人一说,戴志雄才发现自己手臂都有点酸了,从帽子里流下来的汗水,缓缓滑到他的下巴上。
随手抹去汗滴的他摘下棒球帽,抬眼望向关靖彬的方向,这才发现那个高挑的身影已不在原地。
“关靖彬学长呢?”他急忙跑过去,抓住附近的一个同学问道。
“刚才就走了。”
“走了?”戴志雄大叫,不满地想,他怎麽能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啊!
“大雄,你今天打得不错哟。”同学拍著他的肩膀夸道。
“嗯、嗯。”满脑子都在想关靖彬的事,戴志雄敷衍地应了两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跟同学说:“我要先走一步。”
然後,背包一甩就溜了。
兴冲冲的他跑到音乐教室,却更悲哀地发现,关靖彬根本不在……
第二天,戴志雄顶著一张阴郁的脸上完早上的课程後,知道午休时间关靖彬会去音乐教室的他连午饭都没吃就跑过去了。
“学长,你昨天怎麽不跟我说一声就离开?”一见面,他就抱怨道。
虽然关靖彬也寄宿,但三年级的宿舍,一年级的学生如果想进去,除非是在学长的带领下,否则是进不去,何况关靖彬所住的还是高人一等的单人间,想要随随便便跑过去,更加不可能了,所以他不得不等到现在,也难怪积怨难消。
关靖彬正为自己为什麽要开门让这麻烦的家夥进来而懊恼,听到他这麽说,便冷笑道:“我记得自己只答应给你二十五分锺的时间,过了时限,我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
“那好歹也让我知道嘛……”无法反驳的戴志雄小声道。
“我看你兴奋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一握球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沈浸在棒球的世界当中,恐怕自己说什麽都不会听到──当然了,关靖彬更认为自己要走要留是不需要告诉对方的。
反正是说不过他的,戴志雄干脆放弃埋怨,转而期待地问:“那你觉得我打得怎麽样?要摸著你的良心说实话喔!”
关靖彬根本不屑说假话,但又不想让他太得意,於是故意吊他胃口,说:“得到我的认可,对你来说这麽重要吗?”
“非常重要!”戴志雄用力点头。
“为什麽?我又不是你们社团的前辈。”
猛地被这麽一问,戴志雄有些发愣,因为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对於关靖彬的认可,为什麽那麽执著,就算是被误会成棒球新手,好像也没必要纠缠人家到这个地步?
“嗯……谁、谁叫你说话那麽刻薄,我觉得很没有面子啊,身为男子汉,我当然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捍卫自己的尊严!”迟疑了半天,他才勉强说出一个恰当的理由。
闻言,关靖彬内心顿时忍俊不禁,眼前这家夥被自己制压住的时候,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还哀声求饶,居然跟他说这一切都是为了面子和尊严?怎麽想都觉得格外可笑。
对此,他有条不紊地分析道:“那就当我认可你昨天的表现了,但你打烂窗户那天的表现很差劲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并没有说错。”
戴志雄困窘地挠了挠脸颊,奇怪,怎麽什麽话到了学长嘴里就都是自己不对?而且连反驳都很难!
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学长真心说出认可自己的话?
想破脑袋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执著已经出现了偏差。
“学长,你该不会……非常讨厌我吧?”戴志雄带著几分泄气地问,归根结底是一开始的初印象太差了,因此不管後来表现得再好也难以改变自己在学长心目中的形象。
话一出口,他大概能猜到答案──以对方的性格,肯定会毫不留情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