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拖人下水多不好玩。秦晓峰,你知道吗?我和陈之间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呢。”感觉到秦晓峰似乎在不安,文宣笑得很是灿烂,让人不寒而栗地灿烂,附到秦晓峰耳边,直到感觉到呼出的气息斗能引起身下的人阵阵颤栗,才满意地接下去,“因为是我杀了陈最爱的人。”
然后,不出所料感觉得到身下的人瞬间石化,文宣的心情更加好了。
“骗人!”秦晓峰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两个字。他一定是在说笑的,如果他真的杀了人,而且还是陈最爱的人,怎么可能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这是红旗飘扬的新社会,不是草菅人命的旧社会,杀人这种罪行就算再有钱有势也没法随意摆平的。
“真的,我没有骗你。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疯子。任是秦晓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杀了人的家伙可以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为什么做了坏事的人倒这么理直气壮,整天想着要去找人麻烦?自己要去找人麻烦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拖上他这种无辜的人?
“你疯了。”除了这个结论,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不,秦晓峰,你又错了。你应该说你们都疯了。”文宣像教导好学的学生一样,不厌其烦地纠正秦晓峰话中的错误。
“文大公子,能不能请你放开我的人。”
这种时候,听到陈的声音,对秦晓峰来说不谛于天籁之音,甚至连他用了“我的人”这个词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当然没问题,陈少。”文宣松开秦晓峰的手腕,站直了身体,仿佛刚才他们只是在进行一场朋友间的亲密谈话,“秦晓峰,今天聊得很高兴,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们继续聊。”
话毕,他优雅地告退,宛若一翩翩佳公子。秦晓峰则是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一起走?”站在楼梯口的男人低声开口,冷冷的语调,听不出是喜是怒。
“啊?这么早就回去了?”秦晓峰的反应还是有点迟钝。
“你想留下来我也不反对。”陈不再理他,转身离去。
虽然他的语气还是没有什么起伏,秦晓峰总算明白他在生气了。这种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待,赶紧跟上去。
一路上,两个人保持着沉默。陈阴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秦晓峰的脑袋里则一直回响着文宣刚才那句话,令他不寒而栗的那句话。
“痛吗?”在他发愣的时候,右手被抓了过去。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红印。刚才,文宣就是抓着这只手把他压在墙上的。
秦晓峰摇了摇头。那点痛不算什么,他忍得住。
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拇指在红印上抚摸了几下,然后把秦晓峰拥入了怀里。
直到靠在陈温暖坚实的胸口,秦晓峰才发觉自己还在发抖。陈抱他抱得很紧,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背,把他压在胸前,好像要把他揉碎似的。但是,这一刻,秦晓峰第一次真心觉得被一个男人这么抱着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紧紧拥着怀中的人,陈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刚才看到那一幕时,他竟然有点反应过度。明明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明明知道秦晓峰不敢和文宣撕破脸皮的真正原因,但是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如同雄性动物被同类侵犯了势力范围,霎那间就让他肝火旺盛心火上扬,这真的很不像平时的他。
“以后不要和文宣单独在一起。”虽然怀中的人未必会听进去,他还是有义务好心提醒他一下。
文宣比他更擅长制造压力,也比他更爱给人带来惊喜,最麻烦的是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以秦晓峰的段数,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再说,以文宣现在的精神状态,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秦晓峰始终不是他。
文宣不正常,他又何尝正常。当年,他们就已经把彼此逼向疯狂的深渊。现在,不过是源于习惯,才继续纠缠,并且随时在生活工作中为对方制造点乐趣。好像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和过去保持某种联系。
感觉到怀中的人慢慢安静下来,并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陈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微笑。无论如何他应该要去感谢文宣,感谢他把这个人弄到自己身边来,不管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更要感谢他今晚制造的惊喜,至少,这一刻,秦晓峰不再是无坚不摧的,至少,这一刻,秦晓峰因为害怕而不再排斥他的怀抱。
通常一个人想要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可能要花很久的时间,而一个人只想了解另一个人的身体的话一两个月差不多就可以了。
陈和秦晓峰从上床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48天,虽然也就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但足够陈对秦晓峰的身体有了充分的了解。
陈对房事的观点如下:一,做爱是件彼此享受的事情。最高境界是你情我愿,干柴烈火;次之是欲迎还拒,半推半就;最差的算是忍气吞声,任人宰割。二,暴力征服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毕竟不借助工具药物的话,一个男人要去压倒另一个男人,绝对没有想像中容易。最重要的是,他对血肉模糊的身体没有“性”趣。
陈自认在床上的表现还算正常,除了偶尔兴起的一点恶劣外,他基本上没有其他不良爱好。反观秦晓峰在床上的表现,用陈的话来说,一开始是忍耐承受,后来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性爱这种东西作为生理本能,一向和心理没多大关系。只要有心,加上必要的技巧,结合对对方身体的了解,一个男人要想取悦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真的不算很难的事情。
基于以上几点,再加上陈今晚始终是受了刺激,所以秦晓峰在这个夜晚有点难过。
幽暗的灯光下,两条人影在宽敞的双人床上纠缠着。
“秦。”已是动情的陈声音沙哑低沉,半是命令半是劝诱。
秦晓峰偏着头将脑袋深深埋在枕头里,除了沉重的喘息声外,拒绝发出更多的声音。经过这段日子频繁的肉体接触,不是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心中的别扭让他做不到对方要求的事情。
“你的这边好像比较敏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陈继续加深刺激的程度。
“呜——”随着对方凑到左胸前撕咬的动作,并且双手不忘在他身体各处点火,秦晓峰张口咬紧了枕头。
那是甜蜜的折磨,快感通常比痛苦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更多的汗水从肌肤上渗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今晚的前戏持续了很久,一次次从天堂到地狱的煎熬让秦晓峰禁不住想要屈服。
如果一定要根据床上的表现为秦晓峰打分,他恐怕算不上是合格的床伴。他唯一的优点就是温顺听话,让对方主控一切。一开始以为这就是对方要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炙热坚硬的物体只在大腿内侧的肌肤上摩挲,那种淫靡的感觉,让秦晓峰的体温越来越高,全身上下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滴。双腿已经像往常那样尽量打开,但是对方就是不肯这么进去,只是在大腿根部和入口处磨蹭,一点一点挑逗他理智的极限。秦晓峰被逼迫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但是一想到陈刚才要他做的事,就把脑袋更拼命地往枕头里按。让他自己扶着待会儿要在他体内肆虐的玩意儿插进去,这种事,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