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了?整个体育场封锁下来,观众都已经很不耐烦了,再没有其他举动,他们就要冲卡了。”
木手走进技术车里,看着坐在十几个蓝色屏幕前浏览着监控的雾隐,道:“顺带一提,那些看着眼熟的我也没放走,包括我自己的队员们,他们已经给我比了好几个中指了。”
雾隐把电脑屏幕转向木手,道:“从衣服尺寸和两只袖子的磨损对比可以得出的数据我已经计算下来了,人物画像已经发送到各位同僚手机上,从现在开始,各个出口开始放人,每个人登记,以票根为证放人,着重留意单身女性,一米六五至一米七之间,体型微胖,左撇子,衣着不定,也许没有穿鞋。着重调查穿着工作服的女人。”
另一边的队长问:“她没有逃出去吧?”
雾隐摇摇头:“我看过监控了,没有,嫌犯有可能挟持人质,各位请留意。”
她说完,脱下了专案组的黑色外套,从技术车内拿出自己的常服,遮盖住穿在身上的防弹衣,又打理着自己的长发。
木手微微眯眼:“你干什么去?”
“封场范围扩大了,我先把那些参赛者转移出去,要是这些国际选手受了伤,咱们得以死谢罪了。”雾隐把头发扎成高马尾,随意甩了甩,看向木手:“现在看上去不像警察了吧?”
木手提醒:“可是嫌犯刚刚见过你了。”
“无事,我只是带着他们离开这里而已,而且我还备枪了。”雾隐说到这里,还指了指自己的后腰,宽大的外套下,黑色的枪支缠绕在腰肢下若隐若现。“一会如果警视厅来人,一定要和他们好好掰扯掰扯,保持联系,我先走了。”
她说完这话,跳下技术车,迅速混入人群之后又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上面寥寥无几的人,沉默一会,还是选择了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铃声响了几下就被接通了,两边同时沉默一会,才由对面开了口:“雾隐澪月,真是稀客。”
那声音一如既往地高傲华丽,尾音还带了一个懒懒的拖拽,担心无法和老友沟通的雾隐心底稍微松了口气,迅速问道:“你们在哪?”
();() 迹部继续说道:“人都在c区出口,刚才你们的人说会场有些乱,我们准备离开,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雾隐稍稍松了口气,又有些别扭,眼睛稍微转了转,又问:“他也在吗?”
这话似乎让迹部开始不满了,他故意提高了音调,引得周围的几人纷纷看了过来:“你在说谁?本大爷和你可没有那么默契。”
雾隐别扭的情绪减轻不少:“你少调侃我,这么多年我就一个男朋友。”
迹部轻哼一声:“你们自己闹得别扭你们自己解决,你这家伙好几年不联系,一出现就给本大爷玩了个大的?这次突然打乱了比赛你得负责重办。”
“听不清了,你说什么?”
“你别装,本大爷为了这个比赛,信号塔都是新建的!”
“你少来,十年前的全国大赛的时候这信号塔就在这了!”
“你果然是听得清的。”
被算计了一通的雾隐深吸一口气,才迅速恢复思绪,道:“你们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不要乱跑,别随便让人靠近你们,尤其是陌生的女性,我现在找人把你们接出去。”
“我们不需要担心,这里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迹部迅速回话,随后又有些幸灾乐祸地补偿:“而且还有你亲弟弟和他新交的女朋友,你来看一眼也好。”
“什么!”
那边的人提高了音调,迹部当机立断,直接挂掉了电话。
早恋嘛,至于早恋的对象……
迹部回头,看着在周围听着他们对话的一行人,挑眉问道:“看本大爷干什么?”
早已长成俊美青年的幸村带着温柔如风的笑容微微摇了摇头,平静道:“没事,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你和她还能吵起来。”
“就是,澪月她那么有教养的一个人,刚才差点破音了。”丸井同样也靠在墙边:“十年前我就想问了,你们两个的友谊到底是靠什么坚持到现在的?”
迹部点头:“靠桦地。”
好一个掷地有声的回答,6。
雾隐的脚步很快,从她的位置赶往c区出口需要横跨整个体育馆,然而跑到一半,腰间的通讯器又响起了,她边赶路边接起电话,那边传来了木手的声音:
();() “警视厅来人了,在c区出口,你们德国的队长已经赶过去了,看上去像是要兴师问罪的,你去帮忙翻译一下,别让他们打起来了。”
真是一波未平。
雾隐匆忙挂掉了电话,原本只是有些仓促的脚步改成了小跑,纯净的浅金色长发随着跑步的动作左右晃悠,在阳光下显得明亮又清纯,很快就引起了在出口等待的迹部的注意。
长相极好的青年扬起眉:
“哦?来了……”
雾隐身影灵巧,径直绕过他:“现在没空。”
……
现在桦地也拯救不了他们的友谊了。
雾隐自然没空理会这一堆曾经的好友,她急促地跑着,临近出口时才放慢脚步,调整自己的呼吸,朝正在对质的几人走去,朗声问:“警视厅负责人是谁?”
一个沉着浑厚的声音响起:“是我。”
那声音隔了足足十年也没有任何变化,雾隐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怪异起来,她一扭头,看着一身西装的真田,睫毛微微颤动,又恢复镇定,站在自己的队长身边,声音清朗:“我是国际刑警二部专案队技术组组长雾隐澪月。这位是我们专案队队长费舍尔。”
她说到此处,顺便使了个眼色:“现在最好公事公办,队长听不懂日语,但他现在很生气。”
真田听闻,也迅速压住了看到雾隐时诧异的神色,面露严肃:“我是警视厅搜查四课警部真田弦一郎。”
雾隐翻译成德文之后,费舍尔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表情严肃,带着隐约的怒火:“这是日本公安签署的行动许可证,我们的行动有日本政府的许可,且也得到了你们的支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行动开始前,贵国警察应该收到了行动信息,但还是出现在行动现场打乱了我们的一切计划,我们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