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怎么可能不在意那个竞赛?为着它,迹部甚至找上了她要一起组队,更是在全国大赛一结束就飞往了英国,如今匆匆赶回,都是为了来探望她罢了。
这位好友虽然平日里浮夸又自恋,但关键时候格外的有责任感,曾经正面嘲讽过雾隐为了立海放弃自己的事情,如今迹部的举动,和当时嘲讽的内容有什么不同?
都是幼稚的小孩罢了。
这些琐碎的细节都在不言之中,雾隐挑起耳畔已经没什么光泽的浅金色丝,轻轻安慰着:“我很好。”
迹部从鼻腔中出一声质疑的声音。
雾隐知道自己的状态实在难以有说服力,却坦荡地将玫瑰一只一只地插入放着雏菊的瓶子里,微微抬着眼,端详着自己插瓶的技术,率直地说道:“事实上,差点死了之后,我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好。现在不用讨好任何人,我从没觉得这么自由过。”
她歪了歪脑袋,扶着床头柜站了起来,拿下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又抓过一只拐杖,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用力地走了几步,看着腿脚还算利索,主动道:“我想试着出去走一走,小景,要不要在我身边大概五米左右一起走?”
雾隐好几年没叫过他小景了,这样一叫,迹部倒也不纠正,只是被这奇怪的话术给逗笑了,高傲地抬起下颚,问道:“本大爷的光芒已经让你被迫退到五米外了吗?”
“是的呢,晒得我睁不开眼。”雾隐感觉自己对迹部的脸皮厚度又有了新的认识,示意他在前面带路,自己跟在背后提醒道:“记得往天台走,挑人少的路。”
她的举动让迹部很得意,毕竟雾隐已经八百年没出过病房了,他一来就能让她有心情出去走走,足以说明他迹部大爷的风采和魅力。
得意归得意,但他不停地回头,只见身后的小姑娘用外套裹紧身体,紧贴着墙根,脑袋垂得很低,金色的头遮挡住她大半的面容,有人经过的时候,她更是要将自己挤在角落里,双手护住自己的身体,眉头皱得很紧,若有人靠得近一些,她甚至会浑身颤抖,这一次,迹部也明白过来,之前说的三米确实是雾隐如今能接收的最近距离了。
因为雾隐的排斥,二人甚至都没有搭乘电梯,走着安全通道到了顶楼,四周空旷无人,遇到灿烂的阳光与阵阵微风,才让雾隐放下了全身的防备,轻轻输出一口气,小声抱怨道:“刚才简直是噩梦。”
“忍足家里新出生的小猫都比你胆子大。”迹部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无可奈何的叹息,似乎来之前,他也没想到雾隐的状态会这么严重。
雾隐抱着自己,迎着风,半眯着眼睛,捂着外套,问着:“我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阿宏今天怎么没跟着你?”
“这个问题倒是稳住我了。”迹部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人为难的事情,盯着天空看了好一会,揣测了一会雾隐的心情,下定了决心,道:“他去求他妈妈,要接下你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