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揭去斗笠之后,露出了一张略显沧桑的面容,但目光却是炯炯有神。
“你是……阎开明!”赤熛帝府竟遇“故人”,着实让赵湘琳吃惊不小。
这时,尉迟风的一句话却如同重锤一般敲震在赵湘琳的心头:“灵威大帝!”
赵湘琳张圆了嘴巴,阎开明是灵威大帝?虽然她曾经当过灵威域魔军八王营的统领,但却是从未见过灵威大帝本人的。不过在她印象中,灵威大帝似乎并不叫这个名字。
“前番相见之时,因无法以真名相告,所以就说了个假名。我,就是周文轩。”那人淡笑道。
周文轩,这正是世人熟知的灵威大帝本名。文轩文轩,文房之窗也,开则通明。难怪他的假名会取“开明”二字呢。可是,他大帝当得好好的,为何会屈身在机象门揽任务呢?真是件怪事。
不过,他为何会出现在赤熛大帝的婚礼已经不言而喻了。看现在的情形,他似乎是站在纪豫丘那一边。
“大帝大人,我的同伴萧天河你应该还记得吧?纪豫丘他仗势欺人,强掳萧天河的一位朋友入府且逼迫成亲,我们正是来救人的!”赵湘琳还是以“大人”相称以示尊敬。萧天河的寻友委托正是周文轩与胡京航接下的,赵湘琳此时故意将此事点出,是希望周文轩不会过多为难。
“哦?是么?”周文轩笑盈盈地望向了纪豫丘。
纪豫丘气得胡子抖了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一派胡言!”
“不必多言!这两人根本沆瀣一气,臭味相投!”尉迟风大喝一声,挥起三尖两刃刀横抡过去。
周文轩亮出一把厚刃长刀挡住了三尖刀,摇头苦笑:“兄台好急的性子!我都说了,今日我只是宾客而已。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
尉迟风怒啐:“我呸!连人都被你抓回来了还要装好人?”
“我去抓人时也没有想到‘不之客’会是你们这群下午的酒友啊!”周文轩不温不火地笑道,“本当是几个意图破坏婚礼的恶人,总不能让郎官亲自出马吧?”
“哼,狡辩!”尉迟风根本不信他的话,抽回三尖刀,在空中抡了半圈夹在臂下,摆开攻击之势。其实他心里已经暗暗叫苦,若同时与两位大帝相搏,他根本毫无胜算。若只是自顾逃命,倒可去寻金婵玉相助,但尉迟风做不出抛下同伴的事。
周文轩此时却对纪豫丘道:“纪兄,人,我已经给你抓回来了,宾客之礼算是尽了吧?”
纪豫丘点点头:“多谢周老弟。此事是我和他之间的仇怨,你不必插手了。”
原来周文轩方才所言非虚。尉迟风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时隔这么多年,你也不过如此。”纪豫丘阴冷地笑了笑,轻轻抚着手中那柄三魂刀,“今日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面对纪豫丘眼花缭乱的刀法,尉迟风沉着应对,只靠着三尖刀的刃部轻撩软推,边挡边退,四两拨千斤。在他想来,纪豫丘之前所展现的刀法并不比自己强多少,此番口出狂言,必然是有尚未使出的绝技。
周文轩则退到了一边,席地而坐,静观一场两强相争的好戏。
果然正如尉迟风所料,纪豫丘突然虚晃一招之后,闪开了三尺之距,大喝道:“人有三魂,皆为我破!看招,天魂胎光破!”随即,他对着三魂刀最靠上的那颗圆环重重地拍出一掌。
刀尖落地,“呤——”一声极为尖锐的啸响从那颗圆环上出,随之荡开一圈朱红色的光晕,似刀波又不是,向四方扩散开去。单是那刺耳的啸声,就已经震得一旁的赵湘琳等人头痛欲裂。周文轩忍不住拍手叫好:“厉害!”……
刀尖落地,“呤——”一声极为尖锐的啸响从那颗圆环上出,随之荡开一圈朱红色的光晕,似刀波又不是,向四方扩散开去。单是那刺耳的啸声,就已经震得一旁的赵湘琳等人头痛欲裂。周文轩忍不住拍手叫好:“厉害!”
尉迟风更是站立不稳,那声波可不是防御阵法可以抵御的,胎光乃三魂之一,主系耳灵。人形在母体初育,最先开启之灵乃耳灵也,故胎光为三魂头一。纪豫丘这招“天魂胎光破”,专扰耳识,中招者双耳中如同雷霆长鸣,嗡嗡作响。“耳识乱、头愈裂、脚不稳,伺以得先机。”这正是天魂胎光破的攻击要诀。
尉迟风踉跄两步,拄着三尖刀柄勉强立住,双目瞪得近乎夺眶而出,紧盯着纪豫丘,生怕他乘机攻来。
纪豫丘却大笑一声,接着使出第二招绝技:“地魂爽灵破!”这一招与先前的动作如出一辙,只不过此掌拍向的是当中的那颗圆环。“嗡……”一声低沉到近不可闻的声响在上一颗圆环清脆的余音之中回荡,又一圈暗红色的波纹泛开。这一下,尉迟风双目顿觉火辣难忍,泪流不止,不禁撇了三尖刀,捂眼跪倒在地。爽灵系目灵,乃继耳灵之后开启的第二灵,故为三魂中之二,破灵则损目识。
耳听不见,眼观不着,尉迟风自觉正处于极其凶险之境,连忙翻掌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叠符咒。
纪豫丘却丝毫不给他解危之机,第三招“人魂幽精破”随即而来。幽精主系心灵,乃开灵之第三,灵破则扰心。在一道赭红色光晕袭过之后,尉迟风只觉体内气血澎湃、妖力翻涌难以自抑,仰面躺倒之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仰天大吼,脖颈青筋凸显,面红耳赤,刚拿出的那沓符咒也被他扔
了满天。
“居然还有符咒!”纪豫丘冷笑一声,依三魂刀之威所创的这招“魂破三绝”已经使完,接下来只要全力攻之,对方必当节节溃败。一刀当头落下,尉迟风勉强举起三尖刀招架,三尖刀却直接被三魂刀的劈落之势打飞脱手,砸在了他自己的脚上。
“好!”亲眼目睹了“魂破三绝”的周文轩也不知是在为纪豫丘的刀法喝彩还是在为纪豫丘击败敌人而高兴。
“受死!”纪豫丘跳劈一刀直落向尉迟风的天灵盖。
……
从小楼的第二层直坠至地下之后,头上的“地面”再次合拢,周围一片漆黑,尘灰弥漫,呛得萧天河与花清雨连连咳嗽。
“天河,你没事吧?”花清雨问道。
“没事。可恶,中计了!”萧天河十分懊恼。
花清雨拿出仙剑照了照,铁笼四周紧贴着厚实的墙壁,看不见门在哪里。
“这里肯定还有别的法阵。”萧天河猜测,“没那么容易出去的。”
花清雨想不明白:“真奇怪,我们是如何被现的?”
萧天河轻轻摇了摇头:“阵法之道,何等玄妙!赤熛大帝府中不设防阵,自然有他的道理。恐怕在我们初探赤熛帝府之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如此说来,在玉醅巷遇到的那个黑衣人,真有可能是赤熛大帝的手下?”
“是不是都已经无所谓了。眼下当思量个脱身之计才是。”萧天河情知尉迟风欲来救时必定会被纪豫丘阻拦,寄希望于他恐怕不可能。
花清雨试着撩起一道剑气,剑气撞墙之后轰然消散,墙壁却完好无损。
“果然,赤熛帝府中的监牢,岂会那么容易被攻破?”萧天河心想,“是不是该把那些妖族都召出来?”
他正思索着,走到墙边的花清雨惊呼:“天河,快过来看!这墙上有缝!”……
他正思索着,走到墙边的花清雨惊呼:“天河,快过来看!这墙上有缝!”
就在刚才那道剑气所撞的墙上,果然有细细的缝隙,恰好是个门的形状。
“机关!”萧天河有些兴奋,“如果打开了这道墙门,只需破开铁笼即可逃出去了!”于是,两人顺着墙缝一寸一寸仔细地摸索着。只可惜,许久过后,他们没有现任何开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