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帝府,居然没有大门、没有守卫。说得难听一些,这儿的防备与市井街头基本没什么两样。真不知该说赤熛大帝纪豫丘太霸气,还是该说他太心宽。
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进了帝府之后,车队与人群分成了两路。观礼之人都绕到正院去了,而车队则继续延伸至内院。
要说赤熛帝府的正院可真是够大的,远远过了几人以前去过的任何一座州城的中心广场。为了今夜的婚礼,场中搭起了几丈高的台子,台子外围是贵宾的坐席,当中一块空地则留给婚夫妻拜堂之用。台下则整齐地摆好了一排排长桌、长凳,凳上也已经密密麻麻地坐了不少人。看样子,恐怕全城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但场院实在是太过宽敞,即便如此还剩下了不少空地,就以炎弩城人数的标准,再来两、三个城的人也照样容纳得下。场院上空横、纵、斜搭满了绳索,上头悬挂着各种喜灯,将场院照得如同白昼。直到此时,萧天河他们才感觉到了婚礼喜庆的气氛。
听人们的交谈,这场婚礼是从今夜的戌时二刻正式开始,所以此时贵宾和婚礼的主角都还没有到场,留在场院中也没什么看头。“走,我们去内院瞧瞧。”萧天河道。如果能摸清内院的情况,夜里的营救行动就会更稳妥、更顺利。
与大门口一样,帝府内除了来回忙碌奔走的下人,根本不见任何守卫。
“仗着会点儿阵法就完全不设防,真牛!”何天遥明褒实贬。
“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小心。他敢不设防,就证明府中的防御阵法很强!”萧天河道。
“再强有什么用?”赵湘琳猜测,“为了把宾客都放进府来,恐怕防阵已经被撤去了吧?”
的确,防阵与攻阵的起效方式不太一样。攻阵是攻击进入阵内的人,对外界的人无效;而防阵却是抵挡来自外界的攻击,对阵内的人无效。换言之,只要敌人闯入了防阵之内,防阵就已然失效了。不过,要闯入防阵的正当途径只有一种——以强大的攻击力击毁防阵。所以,“闯入就失效”的弱点对防阵来说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当然,世事无绝对,就像当初叶玲珑在宗飘界耀明森林中时,为了抵挡凿山黑飞鼠群而布下防阵,最终却被黑飞鼠从地下钻洞偷袭。这种情形在人与……
的确,防阵与攻阵的起效方式不太一样。攻阵是攻击进入阵内的人,对外界的人无效;而防阵却是抵挡来自外界的攻击,对阵内的人无效。换言之,只要敌人闯入了防阵之内,防阵就已然失效了。不过,要闯入防阵的正当途径只有一种——以强大的攻击力击毁防阵。所以,“闯入就失效”的弱点对防阵来说其实是毫无意义的。当然,世事无绝对,就像当初叶玲珑在宗飘界耀明森林中时,为了抵挡凿山黑飞鼠群而布下防阵,最终却被黑飞鼠从地下钻洞偷袭。这种情形在人与
人之间的对决中几乎不可能出现。
顺着车队进入了内院,好家伙,内院似乎比正院还要大,而且其中花园池塘、别院回廊,七拐八绕的极其复杂,远处山顶附近则都是后院女眷的住所,一排一排整齐的小楼占据着山顶平坦的地方。
不料几人刚走进花园没多远,冷不防有一人突然从院墙上的一座小门里跑了出来,拦在几人的面前,将几人吓了一跳。那人见几人面生,又没跟着车队,于是警惕地问道:“哎,你们是什么人?到内院来做什么?”看他的装束应该只是府中一名仆从,几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啊,小哥,我们是……”花清雨刚打算以外来观礼、不熟悉府内情况的理由搪塞,却被萧天河打断道:“我们是后面‘铁腿’……啊,不对,是‘铁脚吴老三’的朋友,随他的马车过来府中帮忙。他的马车还被堵在山道上,所以让我们先来后院应一应差……”
“哦,原来是吴老三啊,他还挺有心的,知道今日府中事忙所以多带了几个人来。”要说“铁脚吴老三”的面子还真不小,连帝府中的仆人也认识他。那人果然中计:“那你们赶快随我来吧,夫人们的宴席就要开始了,正缺人手呢!”
“好!开工了,大伙加把劲儿啊!”萧天河一边撸袖子,一边向几人眨了眨眼睛。
在那名仆人的带领下,四人很快穿过了复杂的内院前部,来到了后院所在的山顶附近。
“喏,你们去那边帮忙,把酒菜端到后堂席上。”仆人指了指一间大屋,从里面传出的油锅“嗞啦”声来看,那儿应该是个厨房,“上下台阶小心一点,别弄洒了酒菜!”叮嘱完后,仆人又匆匆地跑开了。
“嘿嘿,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萧天河窃笑。
“真亏你能想到搬出吴老三来。”何天遥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胆子也够大的,敢直接说来后院应差。”
萧天河得意道:“我们去过正院了,那个台子根本就坐不下纪豫丘那些‘二妻三十六妾七十二婢’什么的,难道女眷就不用喝喜酒了吗?非也,越是娶妻纳妾之时,后院其他的女眷就越要安顿好。因此我几乎可以断定,后院一定有一场副席!宴席就要开始了,马车还堵在那里,所以府中必然缺乏人手。如此大胆试一试,果真帮了我们大忙!现在只要找到洞房是哪一间就行了。”
“这还用找吗?那儿不就是?”赵湘琳指了指斜前方,一栋似乎是盖的雅致三层小楼矗立在那里。楼檐上不仅拉着大红喜花,檐下还挂着双喜灯。
虽然找到了洞房,但是婚礼前娘子肯定不在洞房之中。
“行了,刚才的路线虽然复杂,大家一起回忆一下,出府相信也不成问题。此地久留无益,我们赶紧回去找尉迟风吧。”萧天河道。
在出帝府的路上,何天遥突然咂嘴慨叹:“啧,要说纪豫丘对夫人们还真是不错,整个赤熛帝府就数后院的楼房看上去最华丽、最舒适。”
“怎么,莫非你想留下来当第七十三婢?”赵湘琳开玩笑。
“哈哈,我这模样的‘婢’,人家哪里瞧得上哟!”……
“哈哈,我这模样的‘婢’,人家哪里瞧得上哟!”
……
由于没有守卫,出府这一路自然也是顺顺当当。要说这赤熛帝府的守备实在是太稀松了,甚至连一般的郊野山庄都比不上。在几人想来,今夜的营救十拿九稳。
回到玉醅巷口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巷中的酒肆也全都早早地打了烊。可当几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巷尾之时,却惊讶地现,本应坐在那喝酒的尉迟风,竟然不见了!
环顾四周,各家酒肆的门都紧闭着,连屋内的灯都熄了。此时此刻,整条玉醅巷只有他们四个人。
“这家伙,关键时刻乱跑哪里去了?”赵湘琳有些焦急。
花清雨猜测:“不会是喝醉之后走丢了吧?”
何天遥不信:“不可能。他那种好酒之人,酒量肯定好着呢,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他肯定喝不醉的。估计是等着急了,所以出巷去找我们了。”
“在这好好等着就是了,到处瞎找什么?他又不知道我们去了哪里,肯定会走岔的嘛!”赵湘琳急得直跺脚。
赵湘琳的话反倒提醒了萧天河:“不对,说不定他还真猜到我们去了哪里。走,此时他多半儿已经在赤熛帝府之中了!”
于是,几人又急忙冲出了玉醅巷。不料刚出巷口,萧天河就和晃悠悠要往巷里拐的尉迟风撞了个满怀。
“你跑到哪里去了!”赵湘琳不满地问。
“我去买东西了啊。”尉迟风一脸无辜。
赵湘琳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逛街?”
“呵,别着急嘛。你们去帝府探路,我正好去购置了一些布阵用的东西。”尉迟风解释道。
萧天河疑惑地问:“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有商店没关门吗?”
“哦,我刚喝完那坛酒,人家酒肆就打烊了,所以出巷子的时候并不晚。购置妥当之后,我无意间向西天一望,正堪‘落日余晖霞满天’之时,天边的瑰丽绯红与脚下的这片红莲山两红相应,别有一番美景。”尉迟风慢悠悠地说。
“于是你……”
“稍微欣赏了一下落日余晖嘛。”
尉迟风虽然是高手,还是个前辈,但不仅没有德高望重之感,反而总是让人觉得不太靠谱。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一起摇头长叹一声:“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