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几个弯,费徒空逃出城去。他身后几丈就是气急败坏的老者,丝毫不顾迎面灌口的疾风骤雨,不停地咒骂着费徒空。再后面的赵湘琳因为功力骤降的缘故,度非但赶不上前头二人,反而被越落越远,透过茫茫雨帘,只能隐约看见那老者的背影,好在老者声音洪亮,赵湘琳循声追逐竟也没丢失目标。可是她心里头那个急啊,前头两人若是逃出了视野,恐怕那些价格不菲的材料也就没了。
花清雨扶着斗笠和萧天河一前一后也冲到了城外,顺着泥泞小道跑了许久,逐渐追上了赵湘琳。此时,已经看不见老者的背影,连他的声音都被隆隆雨声给淹没了。
“好了好了,不必跑了。”萧天河道,“费徒空应该不是骗子。”
“把材料都诓走了还不是骗子?”赵湘琳气喘吁吁地放慢了脚步。
萧天河指着前方地面笑道:“那个老者实力高强,即便费徒空使出真本事,他也是跑不掉的。看,两人留下的脚印越来越近了。”
“你的意思是,费徒空对我们隐瞒了真正实力?”花清雨问。
“两仪级的人哪有那么快的度?我可是一元级的,他数息功夫就把我甩得看不见踪影,我猜他至少也是四象级的吧。”萧天河对自己的龙游身法还是颇有自信的,“不过那位老者更厉害,是不是七星级我不敢说,**级应该是没跑了。”
“嘁,说到头,还是骗了我们。”赵湘琳撇嘴啐道。
不过那两人如果是真的在追逃而不是演戏,那就没有“诓骗材料”这一说了。赵湘琳将信将疑,跟着萧天河缓步向前走去。
小路已被大雨泡成一滩稀泥,费徒空和老者留下的脚印灌满了蜡黄的泥水,十分明显。顺着脚印,三人又追了许久,脚印直到一座矮丘之下的树林旁,消失了。看来,两人是钻进了树林之中,但林中除了落雨打叶的声音就再没任何声响,也听不见老者的咒骂声了。
“看,跑了吧?”赵湘琳懊恼地摊手。
“哈,不是在那儿么!”萧天河指着一处。
树林内荆草茂密,萧天河所指方向,草丛顶部正在无规律的剧烈晃动。三人缓步接近,费徒空突然从杂草中蹿了出来,揉着脖子道:“臭、臭老鬼!我差点儿被你给掐死!”
老者也从草中露出头来,忿忿地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本来就该死!”
“老鬼!你好歹毒的心呐!掐死了我,你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父亲!”
“你还敢提你父亲!造孽啊,我现在就替他好好管教你!”
眼见两人又要扭打在一起,萧天河大叫了一声:“住手!”
费徒空连忙躲到萧天河的身后,对两位姑娘解释道:“喏,他就是我说的那个‘老鬼’。”
“不用说我们也知道。”赵湘琳白了他一眼。
费徒空尴尬地笑了笑:“是挺可怕的吧?”
“你们是什么东西?休要多管闲事!”老者气鼓鼓的,口气也十分生硬。
“老丈您好。”萧天河不失礼数,“费徒空是我们的朋友。”
老者缓了缓气,人家彬彬有礼,自己当然也得收敛一下暴躁的脾气,他说:“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是我徒弟,也算是我的侄儿,我与他的父亲是拜把子兄弟。”
“哦,我说你怎么那么大胆,竟然敢随便熔炼别人的法宝,原来他是你的师父兼叔父啊!这你就不对了。”花清雨责怪费徒空。……
“哦,我说你怎么那么大胆,竟然敢随便熔炼别人的法宝,原来他是你的师父兼叔父啊!这你就不对了。”花清雨责怪费徒空。
赵湘琳“呵呵”冷笑:“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能那么做啊!”
“当年义兄去世之时他还只是个孩子,义兄弥留之际托我好生照料他。本着他是我兄长唯一遗孤的念头,我一直对他宠爱有加,不想一味的惯纵居然让他成了如今这副游手好闲、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唉,真是愧对兄长啊!”老者痛心疾,“好了,你们都闪开,让我好好修理修理那个小兔崽子!”
“嘁,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因为我熔了你的法宝你才大雷霆的?否则你才懒得管我呢!”费徒空继续耍着贫嘴,气得那老者的脸憋成了猪肝色,指着他“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萧天河打圆场:“老丈,且息怒。法宝已熔,无法挽回,不如我替费兄赔偿等价的钱财给你如何?”
还没等老者张嘴,费徒空就抢道:“还是省省吧!那些法宝是那老鬼自己铸炼的,他可是当成无价之宝呢,你如何赔得起?”
萧天河笑了笑:“哦,我倒是忘记了。既然老丈是你的师父,那你的铸造技艺一定是他传授给你的。换言之,他是位铸宝高手。”
“小兄弟,你不必袒护他!若是几件普通法宝,我还是舍得起的。可是,其中有一件对我来说的的确确是无价之宝!除此之外,他这么多年来给我惹下的麻烦岂止这一点?今日我一定要教训他一顿!”老者身为一名铸匠,自然有着铸匠的尊严与骄傲。
费徒空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个破镯子嘛,居然那么当回事!”
老者暴跳如雷,大吼道:“什么破镯子?那可是‘青天明镯’!”
“‘青天明镯’!”萧天河和赵湘琳大吃一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