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弟子道:“弟子奉命出宗办事,与前辈只是偶遇。”
贝元闭点点头:“你们去忙吧,我还有事。”说完,他起身离开了酒楼。
贝元闭自打当初离开汉州之后,就一直留在啸林山谷中静修,刚才那名弟子,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贝元开。这也难怪,贝元开与贝元闭是孪生兄弟,相貌十分相像,唯独气度略有不同。另外,贝元开喜穿黑衣,贝元闭喜穿白衣,这也是区分两人的一个方法。一般的后辈弟子哪里知道这么多?那名弟子身着白色长袍,再加上“鸢飞殿”三个字,贝元闭确定,贝元开前些日子去过天云宗。听口气,他应该已经离开了,贝元闭顿时计上心来。
……
天云宗主叶申荣正在房中冥想,忽闻弟子来报,贝元开前来拜访。
“他怎么又回来了?”叶申荣皱起了眉头,赶紧来到了鸢飞殿。
殿中,薛月霖问:“贝道友,你为何去而复返?”
贝元开微微笑道:“薛姐,我想了想,似乎我有些吃亏啊。”
薛月霖愠怒道:“连《韦仑剑籍》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素闻你贪得无厌,果真如此!”
贝元开笑嘻嘻地说:“这样,我用一个秘密换取天云宗的十颗蹑空丹,如何?”
“什么秘密?”薛月霖连忙问道。蹑空丹,是天云宗一种特殊的丹药,服用之后可以激体内潜能,暂时提升身法度,对以灵巧著称的天云宗剑法有极大的辅助作用。
“你先将蹑空丹给我,我再告诉你。”
薛月霖眉头紧皱,贝元开笑道:“薛姐,这里是你的地盘,难道还怕我逃走了不成?”
“暂且相信你。”薛月霖命一旁的叶申荣取来一瓶蹑空丹,放在了桌上。贝元开刚伸手想拿,薛月霖喊道:“慢着!蹑空丹在此,你先说你的秘密。听后我若觉得值得,自然会将蹑空丹相赠。”
贝元开舔了下嘴唇:“那好。薛姐,暂借宝绢一用。”
薛月霖向叶申荣点点头,叶申荣从怀中拿出白绢,平铺在了桌上。
贝元开走到桌子正面,深吸一口气,双掌覆于白绢之上,度灵显图。顿时白绢上蓝色光芒流转,藏剑图与诗句显现了出来。
薛月霖与叶申荣紧紧盯着白绢,并未现有什么特别之处。“贝元开,你说的秘密在哪?”薛月霖疑惑地问。
贝元开说了一声:“莫急!”而后又大喝了一声,双手猛然用力,桌子“咔嚓”一下被可怕的力道震成了齑粉,……
贝元开说了一声:“莫急!”而后又大喝了一声,双手猛然用力,桌子“咔嚓”一下被可怕的力道震成了齑粉,
薛月霖连忙伸手接住了蹑空丹的药瓶。
北斗七星绢并未飘落,而是被贝元开牢牢地吸附在掌上。片刻之后,贝元开长舒一口气,收了功,提着宝绢的上端,将其背面示给薛月霖与叶申荣,笑道:“秘密就在这里。”
薛月霖定睛一看,白绢的背面居然也出现了几行淡淡的蓝色字迹,她刚想细读,贝元开忽然将白绢折起,伸出手来:“蹑空丹。”
薛月霖扬手将药瓶抛给了贝元开,一把抓过了北斗七星绢,迫不及待地展开细看。贝元开“嘿嘿”一笑,将药瓶塞入了怀里,抱拳道:“告辞了。”
薛月霖头也不抬:“不送。”
那白绢的背面写着:“北斗水凌洞,位于北极冰原内八百里处。洞中寒冷非常,至深处有吾之仙剑轩辕。绝世仙剑有缘者方能得之,轩辕剑被吾藏在一处岩壁之中,进洞者可试试运气。得吾剑者,可号令各路修仙宗派;未得剑者,只可谓气运不佳。绝世仙剑一十八柄,唯独轩辕剑与众不同。是何不同,得剑者自然可知。”最后落款“黄龙公孙姬”。
薛月霖的手微微颤抖,这段文字太珍贵了,不仅写出了水凌洞的位置所在,还透露了轩辕剑藏在石壁之中。虽然用天云宗的至强剑籍《韦仑》以及十颗蹑空丹与贝元开做了交换,但区区这些与轩辕剑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这交易,做得太值了。
叶申荣只知道给宝绢度灵可以显图,倒是不知还可以再度功显出更为隐蔽的字迹。既然北斗七星绢有隐藏字迹,那南斗六星绢会不会也有呢?
薛月霖是由叶申荣控制的,从火云洞回来之后,叶申荣就一直有些怀疑湛卢仙剑会不会已经落入谁人之手,他可不相信洞中什么都没有。他曾经向南斗六星绢度灵,可奇怪的是,绢上的藏剑图与诗句居然全都消失了。他也曾控制薛月霖下到扶琴湖底对着巨石度灵,可巨石上的字迹同样消失了,火云洞通道的入口也不再显露。如今受到贝元开的启,叶申荣怀疑南斗六星绢上也有隐藏的文字,虽然为时已晚,可至少可以表明湛卢仙剑究竟在不在洞里。
被叶申荣控制的薛月霖虽然修为境界掉到了寂灭中期,但体内灵力依然如原来般充沛,只需学着贝元开的样子度灵功即可。叶申荣从怀中拿出南斗六星绢,放在身旁的桌上,刚想控制薛月霖过来度灵,却猛然一震,怔住了。因为南斗六星绢的触感,与北斗七星绢有着难以觉察的细微差别!
“不好!”叶申荣心中“咯噔”一沉,连忙控制薛月霖覆掌于北斗七星绢之上,度灵。果不其然,白绢上空空如也。“上当了!”他恨得咬牙切齿,这块北斗七星绢,分明是假的!
……
“贝元开”离开氤氲盆地之后,一路放声大笑。他一把扯去了黑色衣袍,换上了自己喜爱的白色,他分明就是“无影盗神”贝元闭!
他在酒楼中得知贝元开曾经去过天云宗时就明白了,卢海龙的推测基本是正确的,只是没料到贝元开那么大胆,还真敢去和渡劫境界的高手做交易。贝元闭想到的良计就是换上黑衣假扮成贝元开。以两人酷似的面容,连易容的功夫都省了。剩下的就是该如何骗取薛月霖拿出北斗七星绢,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梁换柱。
当初贝元闭为了湛卢仙剑曾经调包过一次南斗六星绢,这次用的依然是那块假绢。假绢本是盗贼师父窃来的一块天蚕丝绢,一直被贝元闭带在身上,与五斗星绢颇为相似。
他先诓说北斗七星绢上有个隐藏的秘密,在覆掌度灵时以衣袖做挡,将天蚕丝绢叠在了北斗七星绢之上,隔绢度灵,在北斗绢显图的同时,用灵力在天蚕丝绢上飞临摹,知道了北斗水凌洞的名字,贝元闭临时胡编乱诌了一段话印在了假绢背面。……
他先诓说北斗七星绢上有个隐藏的秘密,在覆掌度灵时以衣袖做挡,将天蚕丝绢叠在了北斗七星绢之上,隔绢度灵,在北斗绢显图的同时,用灵力在天蚕丝绢上飞临摹,知道了北斗水凌洞的名字,贝元闭临时胡编乱诌了一段话印在了假绢背面。
之后,他故意力将桌子震成碎屑,当薛月霖与叶申荣的注意力被桌子和坠落的蹑空丹瓶分散的一瞬间,他双手轻微一抖就将真假两绢调换了位置。接着他折起白绢伸手要丹时,已经将真绢藏在了左手的衣袖之中,调包之计就此完成。
飞剑上的贝元闭心情大好,不仅巧法取回了北斗七星绢,还让薛月霖白搭上十颗蹑空丹。经过那片熟悉的山头,贝元闭御剑下落,心道:“也罢,离师父的祭日没几天了。索性拜完师父再去太清宗好了。”
十天之后,贝元闭来到了亢龙郡天道山脚下,准备将北斗七星绢交还卢海龙。正要上山时,却看见卢海龙负手从山上走了下来。
“卢道友。”贝元闭招呼道。
“啊,贝道友。”卢海龙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得手了?”
“我贝元闭出手,岂会有盗不来的东西?”贝元闭得意洋洋,“不过北斗七星绢并不在贝元开身上,而是交易给了薛月霖,太没有挑战了。”
“‘无影盗神’果然名不虚传,薛月霖也是渡劫中期境界,为人又谨慎,上次被贝道友调包之后,此番必定更加小心,能从她那里盗回宝绢已然难如登天,卢某钦佩不已。”卢海龙赞叹道,“贝道友,我尚有要事在身,你先将宝绢归还于我,日后卢某必有重谢。”
“卢道友客气了。”贝元闭淡淡地笑道,将北斗七星绢拿了出来,递给卢海龙。
卢海龙欣喜地伸手,刚触到宝绢,贝元闭却倏地把手缩了回去。
“贝道友?”卢海龙疑惑地望着他。
贝元闭冷笑一声:“想拿回宝绢,没那么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