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也伴随了狻猊、霸下、史冲寅整整十五天。三人的头上、眉毛上都沾满了细小的冰晶。
不过,他们根本没把恶劣的天气放在心上,他们在意的是为何一个半月过去了,却依然没有遇到土稷洞的星君。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明白土稷洞所谓的考验是指什么,难不成就是这一会下雨一会下雪的天气?未免太简单了些。
又过了两天,三人明显感觉到,天气又变冷了。大雪依然不停地飘落,严寒也越来越凛冽。史冲寅在心中暗暗叫苦,他已经逐渐忍受不了如此凛冽的寒意了,他不得不用灵力护住了身体不被严寒所侵。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灵力缓缓地消耗殆尽,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极北之地的无尽冰原,并且永远也走不出那片地方了!
下雪后的第二十八天,史冲寅的双唇已经被冻成了紫色,他的手脚都已经麻木了,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前行的动作。他的下颌在不断地打着颤,牙齿的碰撞声清晰可闻。他看了看狻猊与霸下,两人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三人的身形都佝偻了许多,似乎要保存住体内的最后一丝温热。
第二十九天,三人已经是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积雪堆至齐腰的深度,史冲寅走在最前面,颤抖的手轻轻挥动仙剑,在雪中拨开一条小路。一个时辰后,换做狻猊带头,再一个时辰则轮到霸下,三人开路时使尽全力,跟随前行时慢慢恢复体力,就这样,一直挨到了第三十天。
“又是一个月。上次下雨就是三十天后转成的下雪,或许今夜子时又会生什么。”狻猊瑟瑟抖,猜测道。
“我只想得到土灵珠……”霸下道。
正如狻猊所料,子夜时分,大雪逐渐变小,停了。
史冲寅用刚刚恢复的一丝灵力在体表一阵激荡,震起一阵冰雾,沙沙地落下。“鬼天气,终于停了。”他自言自语。
“五哥,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霸下忽然道,“雨一个月,雪一个月,如此精确?我想,是不是跟我们选择的前进方向有关?”
“你的意思是?”
“我猜,如果我们往回走,大雪又会重飘起,如果往回走一个月,那么又会重变成大雨。”
狻猊沉思了片刻:“那你想往回走吗?”
霸下摇头道:“不,既然已经好不容易到了此处,怎么还会回头?我想,不如换个方向如何?”
狻猊道:“也好,那现在我们转向北试试。”
有太阳辨别方向,三人转向之后继续前行。
天气又变了,逐渐变得又闷又热,等天亮之后,太阳更是耀武扬威地挂在天上,炙烤着苍茫的大地,刺眼的阳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热浪滚滚,一丝凉风都没有,积雪仿佛仅仅一夜就消融殆尽,地面被晒得滚烫,一股股透明的热气从脚下袭来。一天前还是严寒,而如今已是酷暑。
“我还是头一次被太阳晒成这样……”史冲寅喘着粗气道。太难受了,天气极热,连呼吸的空气都觉得烫。
“我们何尝不是呢……”霸下道,“如此毒辣的太阳,生平难见呐。”
“要不……我们倒回去,再换个方向?”狻猊提议。
史冲寅道:“也好,如今才走了几个时辰,倒回去最多浪费半日时间而已。”
霸下也同意了,三人调转方向,向南方走去。
可结果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往南走了快一整天了,天气依然酷热难当,看来霸下当初的推测是错误的,不管方向如何,对天气根本毫无影响。……
可结果却出乎他们的意料,往南走了快一整天了,天气依然酷热难当,看来霸下当初的推测是错误的,不管方向如何,对天气根本毫无影响。
“这不对啊,走到哪天气都一样,那我们还走什么?直接在这熬着吧。”史冲寅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不想走了,每天看着同样的场景,只有太阳和月亮东升西落,那是多么的单调乏味。
走在前面的狻猊与霸下都回过头来,狻猊道:“史兄弟,我相信如果一直走下去,肯定能见到星君的。天气如此炎热,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霸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没错,史兄弟,这肯定就是星君的考验,能将大乘境界的人晒成这样,岂是普通的太阳?”
史冲寅摸了摸烫手的大地,咬牙重站了起来,只说了一个字:“走!”
白天炙热,晚上闷热,三人的衣服也不知道被汗水浸湿了多少次,仅仅过了五天,史冲寅就觉得口干舌燥,快支撑不下去了。第六天清晨,想到又要遭受太阳一整天的炙烤折磨,他顿时觉得头皮阵阵麻。
忽然,霸下惊讶地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在目所能及的天边,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狻猊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太远了,看不清是什么,我们赶紧过去。”
多日以来一成不变的景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三人激动不已,加快了前进的步伐。直到晌午时分,那个黑点的轮廓才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座精巧的凉亭。
来到凉亭前,三人仔细端详了一番。凉亭顶分六角,每个角上都挂着一串铃铛,亭顶下面是六根支柱,都漆成了红色。亭中有一张石桌,桌旁放着几个石凳。桌子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
看到茶壶,史冲
寅一个箭步冲进了亭子,倒了三杯茶,顾不得跟狻猊和霸下客气,向两人略一点头,就举起一杯茶一饮而尽,他实在是太渴了。
狻猊与霸下都笑了,分别坐在石凳上,举起茶杯喝了起来。
说来也怪,凉亭外面依然炙热无比,但亭内却清爽怡人,还有徐徐的凉风吹过,亭角挂着的铃铛传来阵阵悦耳的“叮当”声,给亭内的三人带来了舒心和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