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燕浩雷束手无策之时,他手下的一位家丁倒是出了一个主意。骆怀良无妻无子,钱财挥霍一空,要想维持生计,必定会重操旧业,再去盗墓。沽州往西虽然州城不少,但好在都在光兴王的势力范围之内。再往西的升龙郡如今已是妖兽的地盘,估计骆怀良也没胆子去。如此一来,只需彻查沽州以西全部的州城、村庄,一定会找到骆怀良的踪迹。
燕浩雷听了频频点头,这的确是眼下最有效的方法。既然骆怀良才离开沽州不久,那么事不宜迟,应当立即展开搜索,以免他再辗转往其他方向而去。
光兴王大公子的命令一出,沽州以西所有的州城城主都不敢怠慢,彻查城内所有客栈、酒楼、妓院、赌坊等地方,除此之外还另派人去搜寻州城附近的村镇,寻找一个身材瘦小、尖嘴猴腮之人的下落。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骆怀良哪里有钱再去享乐的场所?他现在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满是积雪的山路之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半个潜龙郡都在寻找的目标。
随着一声声“咯吱”响,积雪被骆怀良踩出了一个一个深深的脚印。向前望,雪覆满山,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觉刺眼;向后看,只有一行足迹蜿蜒。“这天,还真是冷啊……”他深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继续低头向山上走去。
雪如此之厚,骆怀良那“听音探墓”的本领无从施展,好在他早有准备。他边走边向山路右侧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啊!是这儿!”骆怀良忽然轻呼一声,面露喜色。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块青色的石头,露出雪面几寸,石头顶上有三个白点。他绕过石头之后,向右走离了山路。
那青石上的白点是骆怀良以前留下的记号,遇石,右转。
这片并不是山路的斜坡有些陡峭,但对身材轻巧的骆怀良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他几乎是一路小跑,沿着斜坡转到山后去了。
走了约有十几里路,雪中又露出一块青石,这次青石表面只有两个白点了。骆怀良绕过巨石之后又转向山上。这里就更陡了,他只得弓起身子,手脚并用,抓住树干或者巨石慢慢向上攀爬。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爬到了一块山岩旁边。山岩突出雪面,上面有一个清晰的白点。
骆怀良气喘吁吁地坐在山岩上,打开背上的包袱,拿出一块干粮啃了起来。口干难以下咽,他随意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激冷的刺激在口中化作一道清凉流入腹中。“那个老婆子心肠还真狠……那婆娘也是,明明偷了我的钱还不肯承认,果然‘最毒妇人心’呐……”想着在妓院里的遭遇,他口中咒骂着,起身向山岩的右方走去。
走了大约一刻,远处出现了一根突兀从雪中冒出的竹竿。看到竹竿,骆怀良的眼神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他快步走到竹竿前,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铲,在竹竿后面三步左右的地方,开始奋力地铲起雪来。随着铁铲挥舞,雪花扬撒,很快,棕黄色的地面显露出来。骆怀良换了个方向,向前挖去,清理出了一小块空地,而后拔起身后的竹竿,使劲往空地上一捅,“哗啦”一下,地面凹陷,露出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从包袱中取出一块破布,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缠在上面,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葫芦,把里面装着的油浇在破布上,用火折子点燃,一个火把做好了。骆怀良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洞壁,慢慢地钻了进去。
这个洞是他以前挖的盗墓洞。之所以留下记号,是因为这个墓穴与以往所盗的其他墓穴大不相同。从前所盗之墓,埋葬的大多都是逝去的达官显贵。骆怀良盗墓多年,颇有经验,一般建有明显坟茔的墓主,充其量也就是个下等富裕之人,而真正大富大贵的,无一不是埋在深山老林的地下,并且外面不留一丝痕迹,这是为了防止盗墓贼的光顾。这种富贵人的墓穴必定很大很复杂,要有足够的空间放置豪华的棺椁以及大量的陪葬品。空间大了,在其上地表走路时的声音就会不同。骆怀良的听力极其灵敏,哪怕是在地下两丈之深的墓穴,也能被他从脚步声中辨认出来。……
这个洞是他以前挖的盗墓洞。之所以留下记号,是因为这个墓穴与以往所盗的其他墓穴大不相同。从前所盗之墓,埋葬的大多都是逝去的达官显贵。骆怀良盗墓多年,颇有经验,一般建有明显坟茔的墓主,充其量也就是个下等富裕之人,而真正大富大贵的,无一不是埋在深山老林的地下,并且外面不留一丝痕迹,这是为了防止盗墓贼的光顾。这种富贵人的墓穴必定很大很复杂,要有足够的空间放置豪华的棺椁以及大量的陪葬品。空间大了,在其上地表走路时的声音就会不同。骆怀良的听力极其灵敏,哪怕是在地下两丈之深的墓穴,也能被他从脚步声中辨认出来。
……
这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骆怀良偶经这片山地,略通风水的他现,山巅附近应是一块不错的宝地,于是他寻了一条路线攀爬上来。当时乃是盛夏,地表并无积雪。他在这块地方走了几圈,还不时用竹竿敲打地面,但结果令他很失望,他没有听到地下墓穴的回声。
不死心的骆怀良索性重重地跺踏地面,在即将放弃之时,他的耳朵终于捕捉到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回音。他大喜过望,一般人连普通墓穴的回音都听不出,而骆怀良却可以轻易听见,而这次用力踩踏的回音尚且如此之轻,估计墓穴的深度少说也有三、四丈。能埋这么深的墓穴,恐怕不简单。
骆怀良立即开始挖掘盗墓洞,日以继夜地挖了足足三日,这座埋藏在地下四丈的墓穴才露出了表面的青砖。可本应该欣喜若狂的骆怀良此时却傻了眼青砖的砖缝都用灰浆抹死了,仅凭手中的小铲根本就掘不开。
骆怀良眼睛一转,想到了办法。他爬出了盗墓洞,砍了些树枝搭在洞口,又覆上了薄薄的一层土。遮掩完毕后,他迅下了山,赶去了最近的小镇,找石匠买了锤子和凿子。
青砖再牢固,也经不住锤子和凿子的敲打。骆怀良不敢在白天凿墓,担心凿声会引来上山砍柴、打猎的人。于是,白天他就在山下城里的客栈中睡觉,入夜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山来,一点一点的凿那青砖。
又凿了三日,骆怀良终于凿穿了墓穴的穹顶。将穹顶破开一个一人大小的洞之后,他纵身钻了进去。
一进墓穴,他就感到有些异样,深埋在地下的墓穴,按理来说应该有一股强烈的霉味才对,可这个墓穴中的空气却很清,就仿佛雨后一般。担心有什么机关,骆怀良一手拿着火把,一手用竹竿不断敲打着前方的地面与两侧的墙壁。所幸,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令他惊讶的是,这个墓穴居然路径曲折,拐来拐去,望不到底。越是复杂的墓,就越可能有珍贵的陪葬品,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往墓穴深处走去。
转过一个急弯后,骆怀良大吃一惊,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魂飞魄散,他居然看到了远处黑暗中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那两个人是谁?莫非别的盗墓贼?不可能,骆怀良一连凿了三夜才进的墓穴,怎么可能有人捷足先登呢?那难不成是墓主?更不可能,那两个人影分明是站着的!
“莫不是……野鬼?”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之后,骆怀良吓出了一身冷汗,盗墓这么多年,还真的活见鬼了不成?
一般人早就吓得落荒而逃了,可骆怀良毕竟长年盗墓,胆量比平常人要大许多,在对金银财宝贪念的驱使下,他定了定神,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前面的是何人?”
颤抖的声音在墓穴中回荡,可那两道人影却毫无反应。骆怀良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现那两道身影一直纹丝不动,不似活物。
“难道是墓主为了吓唬盗墓的人,故弄玄虚?”骆怀良心中猜测。由于离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于是他举着火把慢慢前行。靠近之后,他终于看清了那两道身影的真面目。……
“难道是墓主为了吓唬盗墓的人,故弄玄虚?”骆怀良心中猜测。由于离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于是他举着火把慢慢前行。靠近之后,他终于看清了那两道身影的真面目。
原来,是两座栩栩如生的石雕!
石雕的大小与真人无异,脸庞、神态、身姿、装束都可谓是惟妙惟肖,难怪在远处误看成两个活人。
心定之后,骆怀良反而饶有兴致地观察起石雕来。